似乎是感应到了危险,无回阵所在的山洞周围,动物们纷纷远避它处。

期间,不要说是一只鸟雀了,便是连偶尔的一两声的虫鸣,也不闻一丝。

远远望去,整个山脉中、都透着一股子死亡的寂静。

然,相比较周围那股子暮气沉沉的氛围,离无回阵所在洞口数百米开外的一处树林里,却是另一番剑拔弩张的境况。

蹲坐在由树木、杂草围成的狭小空间里,柳青红着眼、抿着唇、瞪着对面的柳林,满脸的抗议和不满。

宁儿就在里面,大哥竟然要把她撇开,带着虎子去闯山洞救人。他们三人一向一体,凭什么这样关键的时刻,让她回去、却让这个虎子跟进去?

不,她才不要回去。

“宁儿还在里面呢,凭什么要我回去?”梗着脖子,此时的柳青倒是一点也不怵柳林地指着虎子道:“就他?除了水性好点,身手、速度、气力,哪一样拿的出手?又哪一样比得上我?凭什么他能进去救人,我却不行?”

说完,似乎是为了强调自己此时的决心,柳青又对着柳林狠狠地补了一句:“反正我不回去。”

按说,柳青这个人,平日里最服气的便是自己的这位双胞胎哥哥。除了因为柳林学什么都比她快、脑子又好外。还因为一直以来,柳林一直都无条件的纵着、宠着她。

从小到大,李元宁和柳青闯的祸有一大半都是柳青背的。还有一小半,是实在瞒不了了,三个人一起挨训的结果。

是以,对于柳青而言,柳林的威信,比柳立江和周氏的还要高。

所以,像这样地同柳林对着来的情形,柳青绝对是第一次,但她不打算退缩。

她知道哥哥的意思,可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陷入险地,自己转身就走的道理。

心里面,柳青也知道柳林这般安排的原因。

如今形势,回去报信的路未必一帆风顺,而通知伯爷又是当务之急。

虎子的脚程没有自己快,身手也没有自己好,何况还带着个木头。

但再怎么说,回去报信都比进去救人安全的多。

想到这,柳青不由得恨恨地瞪了身边的齐士轩一眼。她就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也不知这家伙闹哪样、之前非要跟过来。如今看着,果然就是添乱。

而一边,收到柳青目光的齐士轩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他知道自己又被这柳大姑娘嫌弃了,可他还不是担心她吗?

不过,齐士轩也不在意。他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他们不过是为了感念大杨树村人这段时间的收留、帮着寻找一个村里丢失的孩子,怎么就引出这么大的事情?

想起自遇见面前的两位,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齐士轩就觉得脑袋懵的不行。

什么湘王谋反、先镇国公府余孽,还有那位二十年前冠绝天下的袁先生……

这一件件、一桩桩,齐士轩都忍不住感叹:他跌落山崖的这些天,西南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对面,丝毫不知道齐士轩心里疑虑的柳林,正直直且冷冷地盯着面前、从未如此强势的妹妹,及那双因为担心、委屈、不甘、焦虑,而越来越红,甚至随时都有可能决堤的双眸,默默告诉自己:他不能心疼、更不能心软。

虽然他不知道山洞里具体是什么人,但他知道里面的人肯定不简单,且和先镇国公府的余孽有关。

这些年,他跟在李元宁身边,没少跟着去袁目的豆坊。

若是他没有看错的话,这个山洞外的布局竟然与袁先生时常枯坐的院子里、那磨盘上的阵法一模一样。

袁先生不会针对伯爷,更不会伤害宁儿。且小干子曾说过,那磨盘上的阵法是害死他们师娘的元凶,是先生的心结。

如今,这样的一个阵法竟然出现在西南。柳林几乎立刻就将所有不好的阴谋都联想到了一起。

理智告诉他,应该赶紧回去通知伯爷,可只要一想到:此时此刻,李元宁就在里面,正不知遭遇着什么,他又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他要进去,一探究竟。而回去报信,则留给柳青。

于他而言,这一趟,他无一丝把握、但却非去不可。

所以,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以带上柳青?

无声的对视,两个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谁也不退缩。

现场气氛一时间静谧的有些可怕。

期间,虎子有心想上前劝说几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下了。若是他此时开口,说不得回去报信的就是他。

他也不要回去,他要进去救人。

李少爷救过他的命、他妹妹的命,他们村里二十几个孩子的命,还帮他们办了学堂,教了他们许多本事。

因为李少爷,他知道了天外还有天,也知道了他们其实还有另一种活法。

在他心里,他的命就是李少爷的。

如今,李少爷有难,他哪里能走开?又怎么有脸走开?

与虎子单纯的想法不同,齐士轩的脑子此时正浮光掠影般的高速运转。

他记忆力一向好,自见了柳青为了方便、又换回男装时,他就忆起白沙镇银楼的事了。

原本只是猜测什么样的人家里能养出那样干脆利落、神采飞扬、自信洒脱的姑娘,可自半日前偶遇柳林和虎子、听了他们的交谈,齐士轩就推出了一切,也知道他们口中要救的宁儿,就是当日在京城百香坊断言有雨、如今人人称颂的那个仙童。

确定了这一点,齐士轩哪里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都那么执着地要进山洞救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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