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已入初秋,可这两日的天气格外冷,昨日正巧又下了雨,高空悬挂的太阳只剩下刺眼。

商烟眯眼直视太阳,只觉得要是今日同昨日一般,也忽然下雨就好了。

可老天不尽如意,高阳四周丝毫没有乌云来临的迹象,余下的只有刺眼的光茫。

该来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猝不及防。

让商烟没想到的是,除去让她头大的考试外,这般情况下,大梁的长公主竟然屈膝来此地。

都说大梁学堂是大梁皇帝最看重的地方,学堂里的贵女公子哪个不是权臣贵人之子,可偏偏这位大梁长公主最能让圣上偏了这颗心。

朱红色长裙拖落在地,伴着长公主盈盈走来的小碎步而行,一众贵女公子纷纷欠身或是作揖行礼,而周围的行事仆人早就纷纷行了大礼,跪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藏起来。

商烟赶忙凑在人群中模仿其他贵女的动作跟着欠身,她记得原着中曾对这位大梁尊贵的长公主仅有寥寥几笔描述,却足以城称得上是传奇人物。

书中记载,长公主与当今圣上一母同胞,两人相差十五岁,从小相依为命在艰险的皇宫长大,其母生出长公主不久后便撒手人寰了。圣上二十岁登基,把这位小自己十五岁的妹妹是放在心尖上来宠的,只是好景不长,长公主十四岁乔装出宫游玩时,遇到同她一般大小的少年,从此一见倾心,更是对少年痴迷不已。

偏偏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少年却不把她放在眼中。

此等傲慢无礼之人,正是那十恶不赦的大奸臣,贺尘庸。

商烟忍不住打个寒颤,想起昨晚的梦中情形,更加坚定书中大奸臣阴险小人的人设了,她稍稍抬头窥视公主的容貌,青眉朱唇,星眸闪烁,当真是个亭亭玉立的娇女。

似乎感受到这股探究的视线,那双星眸向这边瞧来,正好同商烟窥视的视线撞上,本能地就要垂眸求饶时,那星眸主人却一脸慈善地含笑,眉眼间垂下的尽是人间岁月美好。

商烟亦不再造作,扬起浅笑回应,心中却不禁感慨,这般连蚂蚁都不忍杀生的大善人,后半生却要被大奸臣和那老奸巨猾的皇帝变成勾心斗角利用的棋子,实在是造物弄人啊。

一腔怨气从鼻腔重重呼出,紧接着商烟下意识叹了口气。

“商姑娘,这是怎么了?”

这股凉意从商烟右耳渗透到左耳,也不知贺尘庸从哪牵出一把折扇,漫不经心地摇动着手腕。

哈哈尬笑两声,商烟如捣蒜般赶紧摇头,紧接着不着痕迹地向远离贺尘庸的位置退了好大一步,可无奈,那月光白的衣尾紧跟着飘过来。

嘶——

商烟倒吸口凉气。

这货不至于吧,难道杀她已经到了可以明目张胆动手的事情了吗?

“那幺鸡,甚不错。”他压低音色,莫名其妙地突然丢来这一句。

商烟头顶一个感叹号,心中不知该喜还是该悲,正纠结怎么应对贺尘庸说的话时,远处传来温和亲切的声音替她应下。

“贺公子,这是前不久李将军凯旋归来时,送到殿上最好的弓箭,要试试吗?”

寂静中,众人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都说传闻长公主对贺家公子有不一般的赏识。

如今瞧见,果真不一般!

那柔声问得商烟一个女子都要酥麻了,这天大的好事能降在贺尘庸头上,可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了,商烟同其他贵女公子一样,齐唰唰地看向被点名的那位傲慢公子。

聚齐所有焦点的当事人纹丝不动,立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

届时,月光白身影先是一顿,视线却并未落在长公主身上,他莫名其妙地看着一脸羡慕的商烟。

周围,鸦雀无声,商烟突然觉得吃瓜吃得不对劲。

刚准备低头没到人群中时,身侧的人影终于有了动静。

片刻后,他挑眉轻笑,头也不回地应下长公主的话:“承蒙长公主赏赐,臣觉得好物应配良人。”

说罢,贺尘庸似笑非笑地冲着商烟看来,其余人不甘示弱,紧跟着朝她望去。

好家伙,这下当鸵鸟都挡不掉这股视线了。

商烟明显瞧见长公主星眸颤了颤,她跟着心中一紧,这贺尘庸明显是在当众给她摆上一道,让她死得更加理由充分!

长公主果然顺着贺尘庸的意思,用最温柔的语气询问:“这位是商小姐吧?早听闻你射箭出众,今日恰有机会来到现场,不如商小姐展露一番吧。”

她忍住想要恶狠狠瞪贺尘庸的欲望,强硬地扯出一抹笑,欠身:“拙劣技术,不堪入目。”

这番推辞在熟悉她能力的人眼中显得格外造作,你当搁这儿玩凡尔赛呢!

同众人内心所想一样,长公主自当是商烟在谦虚推辞,如若再这般推辞下去,同贺尘庸一样不给长公主面子,那大梁尊贵的圣上定是要责怪下来的。

唉,皇命难违啊!

紧紧咬着下嘴唇,商烟硬着头皮只好应下,没人瞧见她此刻面颊有多么抽搐。

不知几时,那些纷纷跪在地上的仆人已经将考场收拾得一干二净,学堂得考核老师还未到,这番额外的加试倒是比真正的考试更加重要。

只见长公主身边的那位侍从从金属盒子中拿出那上好的弓与箭,隔着一层素色手帕,似乎是怕自己脏了这贵重之物。

递给商烟时,她刚接住便一个踉跄。

真特么重啊!

十来斤的重量压在她娇躯上,商烟心中欲哭无泪,这大把大把的金子却不能用在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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