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此刻沈倾城却也吓得噤了声。

沈无心看的是方沉裕,但话却是对沈倾城而说:“倾儿,你平日里任性,小打小闹的也就罢了,今日之事涉及官场,你可知道若出了差错咱们沈家会落得什么下场?若咱们沈家上下被小美人给算计的拖下水去,你可知道那就是永世不得翻身?”

沈倾城张了张嘴却知道现在沈无心已是真的生了气,亦不敢再言语。

方沉裕却是“啪”的将镇纸撂在桌子上,扬着下巴毫不示弱的直视这沈无心道:“笑话,我乃是郡主之女,你不过是个大臣之子,你闯入我闺阁已足以让我将你送到皇舅舅跟前判你一个死罪,更何况此事乃是我郡主府上的家事,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此处质问我?”

沈倾城被方沉裕和沈无心之间那强大的火药味给呛得左右为难,听到方沉裕这话,也觉得重了些,便拉了拉她的衣角道:“裕儿,你这话重了些,我哥哥到底是为了咱们好,你别这样说……”

“他是为了‘沈家’,不是为了‘我们’,你别弄差了。”方沉裕将沈倾城推去了一边。

“倾儿,听到了吧,你将她当做知己,她却利用完了便将你弃之。”沈无心起身,“既然道不同不相为谋,在下也不便再久留。倾儿,跟我回去。”

“沈公子,你怕自作多情了些。”方沉裕虽舍不得沈倾城交恶,但终归不想与沈无心扯上干系,便刻意说的极为尖酸道:“今日之事是我同倾城的交易,更何况我只是与倾城交好,与你不过是萍水相逢,又何来道同不同之说?”

沈无心的脸色愈发难看,他道了一声“告辞”便拉住沈倾城转身就走,沈倾城挣脱不开沈无心的手,只得回头看着方沉裕,给了她一个抱歉的眼神。

挽馨见沈氏兄妹两人走的急促,疑惑道:“小姐,你怎的不跟沈公子说清楚?沈公子为人虽是轻浮了些,但到底也是倾城小姐的亲哥哥,您又何必要火药味这么重?再让你们有了嫌隙可怎么好?”

“沈无心此人阴险狡诈,本就该小心提防。若真因此事与倾城决裂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方沉裕叹气道,“幸得我将今日之事的原委同倾城说了个清楚,看她临走前的神情,看样子也并没有因沈无心的话对我有嫌隙。”

挽馨叹气道:“小姐今日受委屈了。”

“梓澜呢,她不是去监视严水月了么?还没回来么?”

挽馨答道:“她们才出去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冯家离郡主府不远,她们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主仆两人正说着,门外一个小厮敲门道:“大小姐,慕娴长公主吩咐了让您尽快收拾东西,等下便随秀安郡主去宫中居住。”

“知道了。”方沉裕应了一声,对挽馨道:“挽馨,去想办法通知梓澜她们俩,别被落下了。”

“是。”

挽馨应下,出门招了个丫头耳语了一番,那丫头便点了点头离开。挽馨打发了那丫头便回到屋中,为方沉裕收了柜中的衣服。

正收着,梓澜和水月一前一后的进了屋来,两人本欲说什么,见挽馨正在打包袱,又想到方才往门口搬着东西的家仆们,便也明了了,默契的没有问,一个去拾到着床铺,一个去收拾妆匣与脂粉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