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城从马厩中牵出两匹马出来,打量了一下方沉裕身上长长的襦裙,又将其中一匹放了回去。

“干什么?”方沉裕阻止她的手。

“废话,你穿着这么长的裙子,难道还能骑马?”沈倾城扬起眉毛看着她。

方沉裕道:“为何不能?”

说话间她将肩头的披帛一甩而下,将裙摆一撩一折,以披帛为腰带就将裙摆系在了腰上,看起来如一条奇特的绯色长裤一般。

“这样为何不能?”方沉裕道。

沈倾城想了想,还是将马交到了方沉裕的手里:“你可是悠着点,若你摔了,这送医的钱我可不出。”

“谁摔还不一定呢,”方沉裕翻身上马,拉住缰绳挑衅着看向沈倾城,“有本事比比看?”

沈倾城被她挑衅的表情挑起了好胜之心,紧跟着她上了马道:“比就比!”说罢她把手伸向挽馨:“江儿,你不会骑马吧,上来,我带着你。”

“她现在叫挽馨。”方沉裕纠正道,挽馨倒是没想过自己有生之日竟然能被沈家嫡女亲自拉上马,兴奋地偷偷直笑。

“好吧,挽馨,抓紧了。”沈倾城说罢一抽马屁股,她的马一声嘶吼,率先冲了出去。

方沉裕冲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丫头,幼稚的很——驾!”

两匹马一前一后的飞奔在舞雨街,路上的行人纷纷惊叫着避让到一处看着英姿飒爽的两个姑娘窃窃私语着。

“不错嘛,这么快就赶上了!”沈倾城夹紧挽馨搂着自己腰上的手,看着自己身侧的方沉裕。迎面而来的风将她宽大的衣袖吹的鼓胀,几乎将身后的挽馨都遮了个严实。

“是你的马跑的太慢。”方沉裕一笑,酒水早已被风吹干,她干脆拔下发簪收入怀中,一头墨发在空中飘扬着,在路人看来是无比的英姿飒爽。接着她马鞭一甩,猛的一抽,胯下的马随着她的动作也是猛的向前一冲,电光火石间就将沈倾城落了老远。

“抱紧了!”沈倾城大吼一声,挽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险些被风吹下,她赶紧死死的抱着沈倾城,紧紧闭着被风吹的有些痛的眼睛。

两个女孩在街上呼啸而过,却不知拐角之处的朝日街,一队人马正浩浩荡荡的往前走。为首之人身着一件宝甲,腰上挂着一柄三尺有余的银鞘宝剑,整个人通身气派英勇不凡,身下骑着一匹油亮油亮的黑马,那马儿生的极俊,身形匀称,体态亦是雅致,马身上的鞍子也是相当的精致,可见此马的价值。

“那不是韩少将军么?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一个提着菜篮的民妇与同伴窃窃私语,“到底是少将军,短短三个月就扫清了敌寇,就算是当初的韩老将军也没有这等的架势。”说着那民妇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慢慢远去的挺拔身姿直啧啧,“你瞧少将军,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年轻有为,将来若是承袭了韩将军的爵位定会有一番作为。”

同行的大婶点头赞同道:“可不是,现在谁家不盼着自己家女儿能嫁给少将军?你瞧这少将军这等的风流倜傥,若能与韩家成了亲家,那可真是祖上积德了。”

“啧啧啧,你想的倒是美。”一个穿戴精巧的胖女人接话道:“堂堂的少将军,你们的姑娘只怕连人家门槛儿都踩不上,更何况是跟韩家攀亲?”

“切,就你们家有机会。”其他的妇人没好气的白了那最后说话的女人一眼,接着对同伴嘀咕着,“不就是个王府里头得脸的婆子么,有什么好嚣张的。”

直到那队人马走远,这群妇人才一个个的如鸟兽般尽散开来。

“少爷,您这次凯旋而归皇上定会嘉奖咱们韩府!”贴身侍从苍擎喜笑颜开的牵着马,抬头看着马上的公子笑着道。

“不过是个嘉奖,又不是什么稀奇事。”那公子目不斜视淡淡道,仿佛没看到周遭看着自己窃窃私语的路人。“难道我去替我爹去边疆打仗是为了所谓的褒奖么?皇帝老儿若只有如此眼界未免也太轻视我了。”

“是是是,少爷您毕竟是天将下凡,是奴婢是冒失了。”苍擎笑道。

那公子问道:“沈无心不是说今日要去城头接待我么,他人哪去了?”

苍擎道:“沈少爷说了,成荫公子在采月轩给您置办了酒席今晚为你接风洗尘,所以他今天就不来接您了,晚上直接去采月轩相聚。”

“真懒得搭理他们,”公子看着前方,神情冷若冰霜,“找人告诉他们,想让我去,自己来请。”

“是。”苍擎无奈道。虽说嘴里答应着,但若真的派人去告诉沈、柳二人,以那二人的性格定会杀将过来将韩府翻个底朝天。

“驾!”

却在即将拐角之际,忽的有两个女声隐隐约约传来,苍擎忙拉着那黑马向后一拽,那马猝不及防向后一退,后蹄踢在身后小兵的马上,后头的马受了惊抬腿猛的一踢,正踢在了公子胯下的骏马屁股上。那马大叫一声就冲了出去。

“停下!吁——!”

公子忙扯住缰绳命令,但那马却直直地朝着同样驾着马,迎面飞奔而来的绯衣女子发了狂似的跑了过去,那绯衣女子的同伴见状大吼道:“沉裕!快躲开!”

可任由两人如何的阻止,两匹马还是相撞在一处,幸得那黑马上的公子旋身而上,一点足尖便脱离了马身,本想落在一旁,一低头正看到那与自己相撞的绯衣女子因巨大的冲击力没有拉住缰绳,整个人都仰着向后飞了出去。

公子忙收力,整个人落在正发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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