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词穷了,就更别说吴敏了。

此时三个人都安静下来,面面相觑。过了好一阵,阮空星才轻轻“嗯”了一声。

她并不是接受理解了宋知陆的话,只是肉眼可见的差距就放在那里,如果她实力强硬,她当然可以理直气壮地提出“我不,我就要滑单人”的要求,可不行。

一切要求都是要用绝对的实力来支撑的,如果实力不足,就没有底气提出要求。

她于是沉默的出了这间办公室,吴敏没有叫她,宋知陆也没有。

阮空星独自走到冰场,可打开了柜子准备换鞋的时候,又突然没了精神。她坐在凳子上,埋下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知道吴敏是什么意思。

她是吴敏的得意弟子,吴敏一直以来对她的要求都很高,他要她拿第一,他不想让自己的得意弟子跌落凡尘,宋知陆同她搭档,与其说是给了宋知陆一个机会,不如说是给了她一个可以继续站在领奖台上、一次车都不要翻的机会。

她需要人带,需要一个实力比她强的人跟她并肩作战,她得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让她增长经验,但正如宋知陆所说,吴敏又不能放她去赛场上栽跟头,去把她击碎指望她涅盘重生。

和宋知陆滑双人是最好的选择。

她知道,她理解,她不得不接受,但就这一小会,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选择。

直到午饭后,她才又重新回到冰场。

宋知陆来的更早些,此时正一个人站在场地边上练习跳跃,不知疲倦的,一遍又一遍。她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径直迎了上去,站在他旁边一起练习。

教练还没来,她转过头喊了他一声:“宋知陆。”

旁边的人没有反应,仍在做着自己的动作。她沉吟半晌,朝四周看了好几眼,直到确定周围没人能听见他们说话才接了下去。

她轻轻扯一下宋知陆的袖子:“昨天的事,对不起啊……我不该说那种话的。”

宋知陆这才冲她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他拉下自己的帽子,又从耳朵里摘下耳机,应了一声“怎么了”。

阮空星简直无语死了,按照她的性格,说出道歉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还要碰到这种尴尬的局面,总不能再道一次歉吧……她对上宋知陆的脸,嘴里的话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才冒出一句“算了,没什么事”。

宋知陆于是再次插上耳机扣上了帽子,开始重复自己已经重复了无数遍的动作。

她也开始自顾自地训练了。她没有再转头,于是也没有看到,重新戴上了帽子的宋知陆轻轻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极小的笑来。

所幸这阵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十分钟不到教练就赶了过来。

吴敏左手拿着夹子,右手捏着白纸,耳朵上还别着一支圆珠笔。他一见两个人就迎了上来,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阮空星这才知道他拿了她和宋知陆的体检信息来商量。

宋知陆是双转单,从进了国家队以后开始滑双人,三年前他的搭档因伤退役后就转了单人。现在又转双人,训练方式就要改变一下。

三个人围了一圈,坐在一起商量,最后分析得出的结果是增肌减脂。

宋知陆增肌,她减脂。

换句话说就是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要过上宋知陆吃肉她喝汤,宋知陆吃肉她吃草的日子了。

吃第一顿的时候还不觉得,她挨了三天以后就受不住了。

阮空星现在看见那一盘子绿就想吐。

此刻她正坐在餐桌上,苦大仇深地盯着宋知陆盘子里的肉,吃着她盘子里的菜。揣在兜里的手机嗡嗡的震,她磨磨唧唧地摸出来,这才看到木下真修的消息。

【木下真修】:阮酱转双人了呀~~~~///(^v^)\\\~~~

……又是让人头大的颜文字和翻译软件转出来的油腻腔调。

阮空星发了一串长长的省略号,表达完自己的无语后,这才给他回了个“嗯”。

没想到视频电话很快就弹了过来,她调了一下摄像头才接听。

木下真修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怼到摄像头跟前,叽里咕噜讲了一长串阮空星听不懂的话后,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换成了语音转文字,文字再翻译。她于是收到了怨念满满的一句“你再也不是我的姐妹了”。

阮空星的情绪终于好起来,刚才木下真修说的一长串话里她只听到一句“卡阔以内”,语气之激动堪比电车痴汉。

她这才发现摄像头里也拍到了宋知陆的半张脸。

坦白说,宋知陆的颜值是相当过关的,二十三岁的人了,脸却介于介于少年的干净和青年的英挺之间,浓的眉,黑的眼,一看就很攻,是木下真修的菜。

她弯了弯嘴角,正要给对面的人发消息,就见木下真修肩膀上趴了个人,冲她挥了挥手,又用很蹩脚的中文叫了一声“乱哭西”,她名字的发音没一个叫对的。她于是也轻轻挥了挥手,瞪了木下真修一眼。

和奔放的日本男子木下真修比起来,趴在他肩膀上的金成秀简直就是羞怯腼腆的小天使,不忍亵渎的小娇花。

阮空星对上这两个人,简直要笑吐了。

木下真修和金成秀是她唯二的朋友,都是男单选手,早几年在比赛上认识的,比她大三岁。一个中国人一个日本人一个韩国人,语言完全不同,他们第一次会面的翻车场面简直让人不好意思回想,他们分别靠着中式英语、韩式英语和日式英语交流,大家说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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