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上官雅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凭什么?!”

颜离一言不发地蹲下身来,握着上官雅的手,控制着她捡起地上的信,一封一封地扔进火盆。

此情此景,就连上官怀都觉得过于残忍。

上官夫人身体微微颤抖几下,而后扶着上官怀,声音带着哭腔,“这样,也好。”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女儿竟然有这样一个放在心底深处的儿郎,竟然为了那个男人,想要抛弃家人而去!

她该狠狠骂她一顿,可那些信里的一笔一划,都是她女儿的泪啊,她看着,只觉得……心疼。

傅渊景站在院子里看了许久,他垂下眼睫,颜姑娘刚刚是动了情么?就好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

火舌一点一点卷噬着信纸,浓烟滚滚,灰烬被微风吹起,裹挟着两人,仿佛是绝望地恸哭,又仿佛是求生的希望。

最后一封信扔进火盆之后,上官雅蹲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火盆里的被烧焦而后卷曲,又化为灰烬的信纸。

良久之后,她毫无波澜,仿佛麻木一般地说道,“可以放过我了吗?”

颜离站起身来,“你再跟我去一个地方。”

说完,她一把扯起上官雅,拖着她往外走,路上撞见马奴正牵着一匹马往马厩去。

“借用一下。”

说完她把上官雅架上马,而后自己也翻身而上,一路疾驰而走。

马奴急得在后面大喊,“那是傅大人的马!哎哟!”

马奴见到急急追出来的傅渊景和上官怀,赶紧上前想要解释,就听见两人说,“快去牵两匹马来!”

随后,两人飞身上马,一路追着颜离而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

疾风烈烈,上官雅把头埋在颜离怀里,闷声问道,“信我也烧了,以后我的事也用不着你管,你放过我好吗?”

颜离低头看了她一眼,把她往怀里按了按,而后突然加快了速度。

“驾!”

马蹄踏在泥土地上,溅起一地尘埃,一路扬尘而去。

上京郊外几十里地,三匹骏马前后到达。

这是一片墓地,一个接着一个的土堆垒起,上百个不止,前面竖着一块木碑,却只有少数的木碑上刻有名字。

这是丞相府那些早早被放回家养老,从而逃过一劫的忠仆,从乱葬岗一具一具拉过来埋葬的。

他们只认得姜家的主人,好多奴仆都不认识,所以除了个别认识的老仆就只有姜姓的木碑上有刻字,不曾遗漏任何一人。

颜离带着上官雅在土堆里穿梭,不多时,两人停在一个土堆前。

上官雅早在看见第一个姜姓的时候,胸膛里那颗心脏就开始咚咚作响,耳边嗡鸣。

直到,终于停了下来,她几乎不敢抬头去看那木碑上的名字,她的手指颤抖着,扭开了头,想要侧过身去。

却被颜离一把按住,颜离嗤笑一声,“你连死都不怕,还怕看一个已死之人的坟墓?”

她一把捏住上官雅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你好好看看,看清楚!”

上官雅看见木碑上,那她在心中勾勒了无数遍的名字,心中脑中回忆交错呈现,一股莫大的被压抑了许久许久的悲伤猛地冲击过来,她一时承受不住,一转身扑进颜离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回荡在苍茫原野之上。

颜离见她心中堵塞的情绪终于释放,这才略略松了口气,她伸手轻轻搂住上官雅,看向木碑。

弟弟,你遇到了个好女孩儿,你也希望她能放下吧。

她微微昂起头,看向苍茫的天空。

姜家满门抄斩,在这荒野之处,墓堆垒了数百,无人惦记,没有人敢光明正大地前来祭拜。

她心口一阵凄凉,一声苦笑过后,她将上官雅拉开,拭去她的泪水,笑着问道,“你看,这草都有多深了,咱们给他清理清理可好?”

上官雅点了点头,两人动手将颜离弟弟的墓堆清理干净,过后,听见上官雅说,“给伯父伯母也清理一下吧。”

颜离心中感激,却不敢有任何表露,她现在,并不认识姜家人……

傅渊景和上官怀追来时,看见这尘埃嚣嚣,凄怆荒凉的坟地,无不震惊。

两人对视一眼,直到看见第一块刻字的木碑,两人这才觉得不对劲。

姜姓,前丞相府!

颜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两人心中无不有这个疑惑,他们不再深入,而是齐齐后退,离开了坟地。

朝廷重犯,斩首后理应丢尸荒野,喂食野兽。

这件事情,他们只能是不知道!

傅渊景站立在坟地外,看着恩公家族的坟地,心中百感交集,却又疑惑颜离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炷香过后,颜离和上官雅两人走了出来。

看见傅渊景两人,颜离眼里闪过一丝懊恼,她大意了!

如今之计,只能是避之不认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那两人竟然一句话都没有问,见她们出来后,脸上表情也很是稀松平常,好像这不过是一片再普通不过的坟地。

难道他们没有往里面去?颜离猜测道。

却也只好把这事抛之脑后。

墓地之后,上官雅再也没有想着要寻死,只是,她对颜离十分依赖,这让颜离在上官府的待遇更好了些。

……

“我要跟你一起去。”

上官雅听见颜离要出府的消息,还来不及套上鞋子,只穿着一双袜子,就飞奔出门,急匆匆拦下颜离。

颜离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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