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身形一顿,而后朝颜离投去淡漠的一瞥。

颜离还没来得及瞧清楚里面的意味,女子就抱着手上的小药匣子走了出去。

上次见到她与傅渊景比剑,颜离没有仔细瞧,只觉得此女子剑术精湛。可如今心里有了猜测。

颜离摸着伤口上缠着的白纱,这么熟悉的手法,与那人别无二样.

可那人失踪了那么久。

会是你吗?

孟阮……

傅渊景先是向孟阮仔细询问了颜离的伤势,这才来到了安置颜离的客房。

“颜姑娘,身上可还有其他地方不适?”傅渊景没有进内室,只是隔着屏风与颜离说话。

“傅公子稍等。”

颜离此时衣衫不整的,她将自己收拾了一番,而后才出去。

见着颜离出来,傅渊景一笑,露出温润和雅的笑容,又问道:“颜姑娘,身子可舒服些了?”

颜离嘴角上扬了几分,“都是小伤,没事的。”

想到出来也有些许时候,她便微微颔首道:“我得回去了,这两日还要多谢傅公子出手相救。”

傅渊景微微愣了愣,片刻后道:“我送你!”

他不是第一次来麦田村,但他每次来都能引得麦田村的村民一阵议论,更别提是傅渊景旁边的颜离。

颜离长得好,村里人都知道。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家里有个闺女长得好,便都要指着闺女嫁个富贵人家,好帮扶家里。

可这张家……攀得这么高,小心摔下来跌得屁股开花。

“状元郎这样有本事的人日后是要去上京的,哪儿就能看得上农家女啊。”

“话可不是这么说,人颜离长得可是村里头一份,拿到镇上去也是有得说的。”

“切,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大户人家都讲究娶妻娶贤,颜离那丫头是长得好,可是看着就不太正经,顶多就……”

那人话没说完,就被傅渊景一个冷冷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等到两人走远了,那婆子才拍着自己的胸脯,后怕道:“哎哟,瞧着那眼神了吗?可吓死我了。”

村里人爱讲些闲话,颜离向来左耳进右耳出,不太在意。

傅渊景原怕她听见那些话难过,如今看着她不甚在意的表情,眼神明明暗暗的,右手又握上了腰间的羊脂玉佩,轻轻摩挲。

张松从酒摊回来,一路上听到几个长舌妇在那儿讲状元郎和颜离如何如何,当场跑了过去,骂了几句。

“你们都胡说些什么?!”

张松身高体壮地,发起火来还是有几分吓人的。

几个妇人一窝蜂地散了。

张松越想越气,颜离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他的童养媳,该是要配给他的,她怎么能如此不守妇道?!

张松一路走来,再碰见人聚在一堆说话都觉得是在指他的脊梁骨。他僵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回家,觉得面子里子都丢完了。

夜里,弦月高挂。

窗户纸上一管小竹管悄悄伸了进来,一缕一缕的白烟顺着小竹管飘进房里。

张松猫着身子,嘴里叼着烟管,又耐心地等了等,等到迷烟发挥作用,这才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

房门“吱呀”一声,床上的人嘴角嘲讽的笑一闪而逝。

迷烟一进来,颜离就觉着空气有点不对劲,赶紧服了解药。她看着投在窗户上的黑影,身形高大,除了张松,还会有谁。

她倒是想看看,张松想要作什么?

等到张松一步一步接近床,颜离眼里的嘲弄也越来越深,逐渐狠厉,她手摸向枕下。

张松看着颜离夜光下隐约浮现的脸庞,手不受控制地就要抚上去,就在他的手将要碰上颜离时,一抹寒光在月色下一现。

张松脖颈一凉。

待到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早就不在床上了。

他的颈间横着一柄锋利的断刃。

颜离手上一紧,又将断刃逼近了几分,“我说过,我不打算嫁给你,莫非你是听不懂么?。”

张松举着双手一步一步后退,直至被颜离抵在墙上。

彭阳阳是跟着张松后面过来的,她看见张松朝着颜离屋子的方向过来,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

她看着张松向颜离房里吹迷烟,然后又鬼鬼祟祟地进去了。

如今见着颜离将张松制住,她说不清是该庆幸张松没有成功的好,还是该难过张松对颜离越来越在意。

她紧紧地攥着拳头,都是颜离……

第二日。

饭桌上面,彭阳阳温柔地笑着,一个劲儿地给张松夹菜。

“松哥,你最近都瘦了,多吃点。”彭阳阳毫不客气地夹了一筷子荤菜,送进了张松碗里。

白氏骂人的话都到了嘴边,瞧见肉都进了自己儿子碗里,这才勉强咽下去,不过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张大丫张二丫姐妹二人也不太高兴。

白氏宠爱张松,家里的肉菜基本都是她和张松的,姐妹两人本来就吃不了几口肉,如今彭阳阳那一大筷子下去,盘子里的肉都没有多少了。

两人顶着白氏的怒气一人赶紧夹了一筷子。

“活像没吃过肉似的。”白式这么骂了一句,伸手把盘子挪到了自己面前,离颜离远了些。

颜离神色淡淡,只吃面前的菜。

吃完后,颜离搁了碗筷就走了,药田的事情还需要打理,她得去看看。

谁知彭阳阳捏着拳头,跑到药田来放了一通狠话,“颜离,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成功嫁给松哥!”

颜离正弯腰查看这些草药的长势,听到声音,无语地转过身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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