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丫腿一软,连忙跑了出去,颜离心情极好地拎着小竹篓子坐上了牛车,一路上姐妹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

到了镇上。

颜离极为友善地跟张家姐妹挥了挥手,而后就拎着小篓子施施然往药馆去了。

去到药馆,接待她的并不是之前那个小药童,颜离上前说明来意,“这是刚处理好的毒蛇,请问你们药馆收么?”

颜离本只是出于礼貌地问了一句。

按理来说,毒蛇这种药材,一般的药馆都会收。

但这个药童显然是新来的,并且为人不善,他轻蔑地从头到脚扫了一眼颜离,又看了眼她手中的竹篓子,“蛇?”

颜离略微点头,“是毒蛇。”

毒蛇的药用价值比普通的蛇高多了。

“哦,毒蛇。”药童依旧继续着手中的动作,他手中拿着一柄鸡毛掸子扫着药柜上的尘埃。

“我们这儿不收,你拿走吧。”

颜离不动声色,掀了掀眼帘,浅笑着问道:“你能做得了主吗?”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就激着那药童了,他猛地转身,烦躁地把鸡毛掸子往柜台上一扔,上面的灰尘在空气中激荡开来。

“我说你这人怎么不听呢?都说不要了,我做不了主,你能做?一条毒蛇也好意思拿来卖?”

颜离沉下了脸,正欲张口驳斥的时候,就见着傅渊景身边的小厮过来。

小厮过来取药,远远就见着药馆里发生的事。

“颜姑娘好。”

那小厮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颜离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毕竟她前生身为京中贵女,这才是她常受到的待遇,极少人敢与她脸色看。

但只有那小厮自己知道,身为新科状元身边的人,至少在这个镇上,极少人需要他如此讨好。

因他家公子对这位颜离小姐的特殊,他才如此待她。

“你来这儿取药?”颜离问道。

“公子不久前与人打斗时受了伤,这才需要服用些药物。”小厮极为上道,听明白颜离想要问的,立马一五一十给抖搂了出来。

不久前?

难道是那次追击匪贼的时候?那里面也有人能伤着他?颜离垂眸想了片刻,“那傅公子可有大碍?”

“劳颜姑娘关心,公子身上的伤虽仍有隐痛,但已经好了大半。”

小厮这话说得极为隐晦。

颜离并不知道傅渊景对她的关注,一时间也没听出小厮的言下之意,只得礼地关心了几句。

“那请代我向傅公子问好。”

那小厮眉眼一皱,诶呀,颜姑娘没听懂他的话,这可如何是好?

他心内正焦急着,内间里的大夫掀开帘子出来询问刚才的动静,“刚才是谁在这儿闹事?”

那药童嘴角一勾,立马开口状告,“是这位姑娘,说是要卖毒蛇。”

那大夫先是看了一眼颜离身边的小厮一眼,而后又望向她,“姑娘,我们药馆并不需要此物,许是寻到野馐阁去,他们或许会收。”

毒蛇作为药材可比食材有用多了,况且,谁人会吃毒蛇?

颜离立马明白这位大夫是在低看她,她隐有不喜,但也明白,她如今一副乡野村妇的扮相,很难取信他人。

想着这些,她又慢慢平静了下来,“大夫,毒蛇的药用价值,可比它的食用价值高多了,我想,您是知道的吧?”

此时。

药馆外人群突然一阵骚动,颜离诧异地回头望去,只见一群人围着一片地方,隐约还传来几声喊叫大夫的声音。

颜离眉心一皱,提起自己的小竹篓走了过去。

“劳驾,让一让。”

拨开人群,颜离见着地面上躺着一个小男孩,男孩两眼发黑,嘴唇乌紫,正不停地抽搐着,嘴里不时地突出白沫。

“庸医啊——”

那小男孩的母亲伏在他身上不住地哭泣,瘦削地肩膀一颤一颤的。

他的父亲咬着牙立在一旁,双眼泛着狰狞的红色,一双布满厚土颜色纹路的大手紧紧攥着,因着过于用力,手臂上经脉尽显。

“我记着这家人,他们昨天还来找大夫来着。”旁边有围观的大婶出声。

“我也见着了,可昨天这小郎还不是这副模样。”

“诶,别说了。”

有个花白头发的老娘提着买菜的小篓子,一双浑浊的老眼里尽是慈祥,她满目怜悯地看着地上的小郎,又望了望他的家人。

“咱们这小镇子里,医馆就这么几家,良医更是寥寥无几,多半是又被哪家的庸医给耽误了病情。”

她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叹气,上前去递了张手巾给那位匍匐哭泣的妇人。

“莫再哭了,再找其他人看看,多少是个希望。”

那妇人抬起头来,一双妙目里满是凄凉。

她红肿着双眼,语气里说不出的无助,“若是能寻着人医治我儿,老天爷便是要取了小妇的命去,小妇眼都不会眨一下。”

“可是……”

那妇人哽咽住,豆大的泪珠从她脸颊滚落,“这么多的大夫,竟是,竟是无人能救我家小儿……”

“别胡说!”那憨厚高大的大汉大声喝止了他的妻子,又别过了脑袋,他此时再也掩不住语调里的哭腔。

那妇人怔愣地看向丈夫,又忍不住伏了下去,一双手颤抖着摸着那小郎的面颊。

“庸医!”

那大汉咬牙低声怒喝,“若不是那庸医所害,我儿何至于此?!”

颜离动容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睫羽低垂,掩下了略微湿润的双目,她想起了她的双亲。

“走走走!别在我们医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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