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灵不迷信,但对封少这个人却心有余悸。反正沈明轩那里还没什么动静,她不介意宅几天修身养性,避着点妖孽,也等着俊王爷主动上门。

晚上临睡前专门让夏雨熏了点蚊香,萧轻灵才洗了澡放放心心地穿着袜子睡下。

与昨夜一样,夜黑风高时,梁上君子再次登堂而入,这次连瞧都不瞧,直奔床榻而来。二话不说,脱了衣裳和鞋袜钻进被窝,直接将昏睡中的小人儿抱入怀里。

抱枕的作用很好,一个时辰之后,他体内翻滚的血气才渐渐被压制下去,混乱嗜血的凤目渐现清明。

看一眼怀里幼兽般纤细脆弱的女子,下意识地垂头,嘴唇几乎要触碰上她柔软芬芳的唇瓣,倏地停下。下一秒,他已离开床榻穿好衣衫飘然而去。

屋顶上,黑衣男子一瞬不瞬盯着他隐没在夜色中的身影,半响才追上去……

一连几日平安无事,只是不管怎么熏蚊香,第二天早上起来,双脚都会被蚊虫叮咬得惨不忍睹,穿着的袜子也会在睡梦中被自己脱掉。

而且,仿佛在内心种下了执念,封少竟夜夜入她梦来。

萧轻灵虽有些郁闷,却也不想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纠结,索性不再理睬,只继续稳坐泰山地等待总马上门。

早起,萧轻灵才将新沏的茶端起来,门外便传来陈妈妈的声音:“五小姐?俊王府的小厮求见,老爷和夫人让五小姐随小厮走一趟!”

嗬哟!好大的架子,这总马男还挺能端的,那就继续端着吧!

萧轻灵有气无力道:“劳烦陈妈妈给来人带个话,三日前轻灵在俊王府被火烧伤身染恶疾,至今未愈,轻灵恐会传染,所以,还是不去了吧?”

陈妈妈心头一惊,却又不死心:“五小姐还是亲自去跟老爷太太说吧……”

“陈妈妈是不信我么?咳咳!”萧轻灵轻咳两声:“那便请陈妈妈进来瞧仔细,也好去跟老爷太太回话。”

话音刚落,房门便打开了,凝香和夏雨双双走出来,却是都在脸上蒙了白巾子,看上去好不吓人。

陈妈妈不敢再问,甚至没敢仔细看,拔腿便逃。

待瞧不见陈妈妈的身影,夏雨才狠狠啐一口:“什么东西!就这还敢狗仗人势!”

二人回到房内,萧轻灵依然悠闲品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取下脸上的白巾子,凝香颇为担心:“小小姐?老爷太太会相信吗?”

“老爷太太相不相信有什么打紧?俊王爷相信便好!”夏雨脱口而出。

萧轻灵终于浅笑着抬起头:“呵呵!有四姐姐在身边,他不会相信的。”

“那如何是好?”凝香和夏雨惊呼。

“不妨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小小姐?”凝香迟疑道:“您还是去一趟吧!要是……”

“要是什么?”夏雨瞪瞪眼睛:“他要治病只管去请太医便是,与咱们小姐有何相干?便是要请小姐替他瞧,是不是也该亲自上门?只派个小厮来,以为咱们小姐也是他府里的丫鬟婆子,随他差遣吗?”

凝香不置可否:“你个小丫头懂什么?那俊王爷可是好惹的?他既派人来请,便是已瞧出此事乃是小小姐所为,若是事情闹大了,皇上怪罪下来……”

闹大?砰地一声将茶杯放下,萧轻灵眸中闪过一道寒芒。

公然抗旨拒婚退婚,买凶杀人谋财害命,这桩桩件件哪一样见得了光?沈明轩就算是只猪,也该懂得家丑不可外扬。他若不懂,那她萧轻灵不介意教会他懂。

平素萧轻灵柔顺惯了,凝香哪里见过这般锋芒毕露的她,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

知道自己吓住她了,萧轻灵揉揉太阳穴轻叹道:“凝香,并非我想给自己树立一个强敌,而是我已退无可退。你也知道,便是我违背娘亲的遗愿舍了积善堂,他们也未必会放过我,既然无路可退,那便只有迎难而上主动出击。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会变成第二个娘亲的。”

“小小姐,我,我……”

心有不忍,拍拍凝香的手背:“也罢!沈明轩若再遣人来请,我便去一趟吧!”

凝香不再多说,红着眼圈垂头步出门外。

夏雨愤愤道:“一说就哭一说就哭,小姐是短她月例了,还是打她板子了,怎地总是这般战战兢兢胆小怕事的模样?真真叫人讨厌,小姐当……”

“夏雨!”一股压抑的哀痛涌上心头,萧轻灵打断夏雨。

五年前冬日的那一夜,真的很冷,即便是穿越过来没几天的她,也能感受到那股漫天的忧伤和凄凉,更何况是自幼陪伴娘亲长大的凝香。

为了兑现对娘亲临终前的承诺,凝香这些年活得既卑微又谨慎,将一个姑娘家最好的年华都埋没在了这个小院,是她,拖累了凝香。

狠狠闭一下眼睛,将这些身体原主的情绪强硬地压下去,萧轻灵才放缓声音道:“夏雨,以后不要这样待凝香,她,其实很苦。”

愣怔半响,夏雨重重点头……

显然萧轻灵小瞧沈明轩了,左右一日平安无事,沈明轩没再派人来,江妈妈却来了一趟北院,萧老夫人准许萧轻灵从明日起正式接管积善堂。

第二日,萧轻灵早早收拾停当,才换了衣裳准备出发,院子里便传来萧铭潜的声音:“轻灵在吗?”

嘿!这沈明轩果真好大架子,居然搬动老爹上门来请了。

使个眼色,夏雨赶紧去开门。

“不知父亲要来,女儿未出门相迎,失礼了!”端端正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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