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君兮交上去的关于武器库清查文册并没有在兵部激起什么水花,但是他明显看出那位左侍郎有好几天心情都不怎么好。

风君兮猜测这件事可能被压下来了,而有能力做这件事的只有一人,兵部尚书。

这件事就很有意思了,风君兮还不会觉得堂堂一部尚书会手段这么拙劣的中饱私囊。

这其中说不得有什么隐情。

而这位尚书大人的表现也恰恰说明了这一点,毕竟尚书夫人借拜访之名,送的那套白玉棋盘可价值不菲。

还配着两盒棋子,一盒白玉,一盒墨玉,入手温润,不可多得。说心里话风君兮还挺喜欢的。

这可不是女眷之间正常往来该送的礼。

不过这位尚书大人也聪明的很,怕他夫人送去了纳兰疏影不收,就说是风君兮喜欢,借他把玩几天。

纳兰疏影本来是拒绝的,架不住这位尚书夫人舌灿莲花,说的让人无法拒绝。

再加上风君兮早就有话,若是这两天有人给他送东西不必太干脆往外拒,该收就收。

只是纳兰疏影是真的佩服这位尚书夫人,为人圆滑,能言善辩,对人热情,但是又不会让你感到不舒服。

两个人坐在那里交谈,不知道还以为这尚书夫人才是主人家呢。

其实别看朱夫人脸上笑的开心,嘴上说的高兴,心里却是苦的不得了。她是一部尚书的夫人,又是这个年纪了,纵然面对世子妃,她也是不落身份的。

可是如今却要添着脸上来供着,哄着人家,朱夫人心里怎么会不苦,可是苦也没法子,谁让家里的儿子不省心。

风君兮早猜到武器库成了如今这样子,不只有库部司里有人有这个胆子,兵部肯定有人,但是他也没想到竟然是朱大人的儿子。

若不是这才朱尚书掩下了这件事,又给他送礼,风君兮要查出来还真要费些时候。

毕竟谁能想到一个无官无职的纨绔,会接着他爹的威势,做这么大的事呢。

库部司里的人风君兮也已经查出来了,也是一位主事,说起来与他家还是拐着弯的亲戚。

御史张铭的孙子,忠义候夫人亲侄子,张玉诚。

这张玉诚本就是不学无术,被他祖父塞进兵部之后靠着祖父的名和熬资历混到了从六品的主事,结果因为好赌,银钱总不凑手,在一次照例巡检武器库之后,就打上了武器库的注意。

他也不是个太蠢笨的,知道拉上从前一起厮混的朱尚书家的二公子,朱兴朝。结果一次甜头之后就放不开手了,闹到了这幅地步。

怪不得当初风君兮查出这件事的时候没有人动,是猜到朱尚书一定会给他们收拾烂摊子了。

风君兮的食指与中指捻起一枚白玉棋子,轻笑了一声,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你到底是握住了朱尚书的什么把柄了,送这么大的礼。”

纳兰疏影又不傻,虽然朱夫人一句求情的话都没说,但是她还是看的出来,今日朱夫人来明明就是求情或者说想请风君兮高抬贵手的。

“可怜天下父母心,虽说朱尚书算不上什么清廉的官,但是他任尚书还是勤勤恳恳的,只不过没能教好儿子。”

风君兮将那没棋子丢回了棋盒之中。

“不过这朱尚书也有意思,送棋盘棋子,想让我抬抬手,果然好心思。”

“那你抬手吗?”

纳兰疏影虽然不懂朝政,但是还是很好奇风君兮会怎么做。

“你还不知道,这件事不只是牵扯到朱兴朝,还有张玉成。”风君兮看着纳兰疏影说道。

“张夫人的侄子!”

纳兰疏影当然没忘记这个人,虽然她见的不多,但是还是牢牢记住的这个名字,毕竟她进忠义候府的第一日就知道这个名字,也是这个人,害了梅芳一生的其中一个。

“是,两个纨绔为了几两银子也真是大胆,往严重了说这就是祸国。知道的说他们是贪财,若是真人参他们一个勾结外敌,削弱京都战力的罪名,这就成了抄家灭族的大罪了。”

风君兮虽然有些可惜朱尚书,但是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了朱兴朝和张玉诚。

“朱尚书的二公子我不知道,张玉诚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这样的人居然都可以当官了,还和我大表哥是同僚。”

纳兰疏影有些生气,就是莫名生气,觉得就算是张玉诚那样的人站起一起都是对自己的侮辱,而张玉诚竟然和齐家大表哥成了同僚。

风君兮看她气的小嘴都撅起来了,有些好笑,拉着她的手坐下。

“你气什么,反正他这个官也做到头了。我今日和你说这个是想给你有个准备,过几日等我把东西都递上去,张家绝对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可能会有人来找你求情。”

求情的人不必说也知道是谁,纳兰疏影都不用想。只是现在太夫人也没了,就一个忠义候,可是他一个男性长辈,也不能大张旗鼓的来为难侄女,故而纳兰疏影还真不怕。

“他们来我还高兴呢,正好让我瞧瞧热闹。”

对于张玉诚,纳兰疏影是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就是对于张家她也没有好感。就冲着能养出这么个儿子,和张思雨那样跋扈性子的姑娘,这张家的人的品行也有待商榷。

说来朱尚书既然是这么个态度,风君兮本来该直接禀报惠钦帝的,但是临到头他又犹豫了一下,觉得这朱尚书还能拯救一下。

于是本来朝着皇宫去的马头调转了去了朱家,他也没和朱尚书多说,只说了句他已经打算进宫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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