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这两声咳嗽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却也让下边辩的忘我的大臣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只因为这声咳嗽是从惠钦帝的方向传来的。

李公公一直注意惠钦帝的脸色,看到他阴沉下来的脸色的时候,这才装作不经意的咳了两声,也是给下边的人提个醒。

不过效果是显着的,渐渐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也是惠钦帝为君素来温和,尤其是在朝上,他也不会恼怒朝臣因为某件事有不同意见而辩论,这反而是他想看见的。有话当场说出来,总好过私下小动作。

只是立嗣这件事就不同了,几个臣子也是一时松懈了。

一下,满堂寂静,谁都不敢再多说一句了,就连开始提出这件事的太常寺卿如今都回到了班列,装起了鹌鹑。

“说呀,怎么不说了。”惠钦帝沉着脸道,那声音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下列的臣子每一个敢答话的,死一般的寂静。

“安王,你怎么的认为的。”

惠钦帝见没人出声,转而问起了一向老实的安王。

安王咽了咽口水,上前一步出列,微微低着头,声音有像是结巴的样子。

“臣弟,这······”这说是送命的问题也不为过,说多说少那都是想左右立嗣的事,这种事就该片叶不沾,明哲保身,可是惠钦帝偏偏将他给提溜出来了。

“你说就是!”惠钦帝没好气的说,他有时候也着实看不上安王这幅胆小窝囊的样子。

“这,过继过继的到底是陛下的家事,选秀也是后宫的事,臣弟哪里插得上嘴,自该是太后或是皇后与陛下商量才是,臣弟不敢越俎代庖。”

安王战战兢兢的说道,不过这话说了就和没说一样,意思不还是让惠钦帝自己做主,他不敢掺和。

不过这也给了大臣们一个信号,是啊,这事还要看惠钦帝的,纵然他们再有道理天子不愿意也是白搭。

虽然说为臣者也有规谏的义务,但是本朝没有不设御史,谁敢公然的去踩天子的痛脚。

“朕记得太常寺卿已经年逾五十了吧,该是告老还乡的时候了,明日不必来了,收拾收拾回乡养老吧。”

惠钦帝从龙椅上站起来,转过头说了最后一句,决定了这位出头鸟的命运。

虽说总有致仕的官员,可是很多致仕时候也都留在京都,靠着自己的脸面人脉为子孙谋一些前程。

可是惠钦帝开口就是让这位太常寺卿回乡,这就是将人踢出了京都的圈子,纵然他子孙仍旧留在京都,可是一家之中没有家翁坐镇,行事总是困难一些。

何况他又是被惠钦帝厌弃才走的,怕是子孙在仕途上也不会好走。

惠钦帝已经走了,这早朝自然是散了,本来低着头站在一起看戏的几位王爷互相看了一眼,那眼神中似乎有些什么,相视一笑,这才纷纷离开。

只有那位太常寺卿,一脸的菜色,怕是这种情况他也没想到。

当今陛下仁善心软,这位以为纵然他的话不讨喜,但是也不至于就治他的罪,顶多让他早点致仕就是了,如今确实没治罪,直接被赶出京都了,不用多久,整个京都的人大约都知道他是被陛下赶出京的,晚节不保啊。

太常寺卿看着纷纷出宫的众人,快走了几步,状似无意的走到了怀王身边。

“王爷,您可是把老臣害惨了。”他以手半掩面,面露苦涩说道。

怀王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前走。

“你小儿子那事要王后推推,不过你安心回乡就是,亏待不了你。”说完怀王快走了两步和太常寺卿拉开了距离。

太常寺卿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还能如何呢,只能如此了。

怀王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心中也是纷乱的,他今日让太常寺卿有此举也不是真的想让惠钦帝答应过继立嗣,不过就是想试一试他的态度。

可是结果却是有些出人意料,一向好脾气的惠钦帝在这件事上却极为果决武断,不容旁人置喙。

不过想想也是,这样的事本身就是极深的痛楚,要是他也不会让旁人左右的。怀王也有些吃不准了。

至于太常寺卿,不过是用想让这几句话换他小儿子的一个前程,反正他也要致仕了,趁势退下来也不错,可是谁想到惠钦帝是这样的态度呢。

怀王不知道的是,这些年的轻松日子让他有些懈怠了,都有些忘了当年惠钦帝登上皇位时的情形,他的一举一动早就在羽林卫的监视之下。

纵然他只与太常寺卿走的近了一些,好似还说了一句话。

不过这种敏感的时候,惠钦帝当然是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虽然不能治他的罪,但是敲打还是有的。

于是当天,太后给怀王府中派了一位教养嬷嬷,说是怀王府的小郡主出嫁在即,嫁的又是定国公这样的人家,为了两家通好,特意找了嬷嬷来教一教小郡主规矩的,以后出嫁也不会堕了皇室的颜面。

这位充当教养嬷嬷的也不是旁人,正是太后身边的周姑姑,这可是太后身边第一得意的人,整个宁寿宫都归这位姑姑管着,地位可见一斑。

怀王府里哪里敢薄待了,不仅好吃好喝的待着,就怀王妃见了都尊敬的很,就是小郡主有苦头吃了。

第一天,小郡主就从单辟出来给她学规矩的院子跑了,一路哭着跑回了怀王侧妃那里,告了一通状。

小姑娘从头到脚都湿透了,水顺着她的辫子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好好的一身桃红色的衣裳已经被水浸透,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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