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宏安寺后山山脚下,有几个人影在路上匆匆而过,走到了一处民宅前停了下来,有人上前敲了门,不一会,一个老汉开了门,说了几句话,将人迎了进去。

天色还黑着,周围静悄悄的,又少有人人住,不过零散的三五座宅子,谁也不知那宅子里突然进了好几个人。

到了天亮,宅子里的老汉出了门,往城内的方向去,看样子想要去见主家,身上还背了一筐他昨日上山挖的春笋。

这老汉进了城,在街角吃了五文钱一碗的面片汤,然后去了常家的宅子。常姑一家人刚刚吃完饭,正在堂屋哄小孙子呢。

她见老汉来了,还背着东西,只以为是来送东西的呢,知道那老汉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来,拿了棉布抱着,打开里边包着一一条手帕,天青色的地上绣着一朵牡丹花,常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她家姑娘的绣品。

这下也不逗孙子了,赶忙询问老汉这帕子他是从哪里来的。

老汉说昨日半夜来了一伙人,说是纳兰疏影的旧相识,还说了常州的一些事,有鼻子有眼的,今日就让他带了这个来见主子。

常姑看着那帕子,倒是想不起哪里的旧人,打算拿着东西去一趟襄王府。

自纳兰疏影成亲之后她还没去过襄王府,也不敢拿大,到了下人们走的角门,使了几个银子先让人将二儿媳棋雪叫了出来。

见世子妃不容易,世子妃下人的家人来了,见一见还是方便的。不一会棋雪就来了,常姑说明了来意,她便直接将人领进去了,看门的人也不敢拦。

常姑看着心里有数了,棋雪是什么牌面的人,自然没这么大面子,门房愿意放人进来无非是看棋雪是世子妃身边的人,而纳兰疏影成亲不过几日就已经在府里立起了威信,可见过的不错。

纳兰疏影正在库房整理她的嫁妆呢,结果就有人禀报说常姑来了,她立即就将手里的活托给了张嬷嬷,去见常姑。

常姑没多话,直接递了那帕子过来,说明了昨夜的情况。

纳兰疏影看到那帕子,心里一个咯噔,这明明就是她送给纳兰暄妍的那一条。她的绣工不好,所以这牡丹花绣了许久,还拆了三次,记忆犹新。

但是她也不敢确认那人就是纳兰暄妍,又仔细问了几句,听到形容,一行人里,有两个女眷,还有三个异常高大的男人。

“哦,那人还给带了一句话。”常姑突然想到什么,赶忙说道。

“什么话?”

“说可别收了银子了还要赶人出去。”常姑觉得这话奇怪,但是又想不出哪里奇怪。

纳兰疏影确实听懂了,想到那压在首饰匣子里的几万辆的银票。这事连她身边的丫鬟都不知道,若说还有谁那就只有将银票放进来的人才知道。

“我知道了,就先让她住着,别声张,也别凑上去,我自有安排。”纳兰疏影对着常姑说道。

常姑看她有些严肃,知道这事没她想的那么简单,回去吩咐那看宅子的老汉的时候也认真了许多,只说是从前青州的玩的的好的密友,家中出了事来投奔来了,让那他不要声张。

老汉是个老实的,连忙点头称是,然后又背着他的空竹筐回去了。

常姑走后纳兰疏影心里一直有些不安,她总想亲自见一见才能放心,只是她一个新妇,不好频繁出门。

晚上和风君兮用饭的时候,纳兰疏影便提出了想让他陪着去一趟宏安寺,见一个老朋友。

“去见她?”纳兰疏影欲言又止,风君兮猜出了什么。

纳兰疏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虽然觉得是她,但是还不能确认,想去看一眼。”

风君兮也想到今日常姑来了一趟,看来是带来了某人的一些消息了。

“那便去吧,成亲这么些天了,也该去见一见惠安师太了。”

“我不是??????”纳兰疏影不想拿着风君兮做筏子,甚至拿着长辈做筏子。她知道,自从上次惠安师太闭门不见之后,风君兮就再也没去过宁慈庵了。

“没关系,她不会在意的,你现在出门不便,这是最好的理由。”风君兮安慰她道。

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想来惠安师太更不会在乎。能让自己的妻子寻得方便,她不介意说点慌。

只是风君兮心中还有别的成算,没有和纳兰疏影说。

等用过晚饭,风君兮借口有事要处理,大约会很晚,让纳兰疏影晚上早些休息。其实他是去见了王集,派他去纳兰疏影那个小宅子里探一探,看到底是不是纳兰暄妍。

直到快子时,王集才回来,不过他没有见到人,倒是差点惊动了守卫的护卫,不过王集认出了那护卫,是鞑靼人,跟着乎图敕勒一起进京的。还有看见了一个女人,看身形,并不会武功,像大家族中的丫鬟。

听了王集的话,风君兮心中有数,怕真是纳兰暄妍。他不是不想让纳兰疏影去见人,只是想在此之前排除掉不必要的危险。

风君兮回房的时候,纳兰疏影还没睡,正靠在床上看话本子,一看就是在等他的。

等听到了开门关门的时候,纳兰疏影这才把手里的书放下。

“见到人了吗?”她很平静的问道。

风君兮了然一笑,就知道瞒不过她,“没有,不过应该是她无疑。”他一边脱去外衫,一边说道。

夫妻两个还是有些默契的,如今有些事都不用去说,就比如他会派人去夜探的目的。

“那快些睡吧。”纳兰疏影没再问什么,也没有探究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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