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候纳兰明哲一句话倒是将张夫人说懵了,自从玉落进府之后,又有小儿子傍身,张夫人在纳兰明哲心中的位置已经不如从前那般了,但是这样在人前斥责她还是没有的。

张夫人一时有些不能承受,当即眼睛就红了。

“侯爷这话就诛心了,这么些年,我在这府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姑娘的婚事连说都不能说一句了吗。”

她低着头,拿着帕子拭泪,到底是真哭还是假哭就不知道了。只是已经是当祖母的人了,还学人家小姑娘,声音婉转苦凄,让人听了有些不自在。

不过纳兰明哲却是最吃这一套的,不得不说这么些年张夫人都拿这招来对付他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我不是那意思,这不是??????”

纳兰明哲探了探身子,考过去安慰她。

“好了!还当着小辈的面,成何体统。”

太夫人看到张夫人一番唱念做打,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最看不上这样的做派,说出去都嫌丢人。

“我这不也是为着府里着想。”

张夫人抬眼偷偷瞧了一眼太夫人,看到太夫人是真的动气了,这才停住了哭声,小声嘟囔道。

“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纳兰晋阳还在,太夫人想着就给她留几分面子,没有点破。

“母亲这话,说的像是我有私心一样,如今府里什么情况母亲也是知道的,前些日子因为晋谦那事,已经是东拼西凑了,现在哪里还有多余的银钱。”

张夫人也不哭了,坐正了身子,低垂着眼睑,谁也不看,幽幽的说了这么两句。给纳兰疏影一文钱她都觉得是亏了。

当初邢晋谦的事也是一笔糊涂账,事是纳兰如意惹出来的,到最后还要侯府出钱给她赎儿子,若真是亲儿子也就算了,结果到最后却是个外室子,现在两府的情况,自然也不好提钱的事。

看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其实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邢立雍不想失去侯府这门姻亲,忠义侯府亦然,但是真要将人逼急了,若是他以无子的借口休了纳兰如意,那忠义候可就丢大人了,还连累着府里的姑娘。

两家只能这么糊里糊涂的维持下去,这一万两银子最后也不过是买个安心了。

张夫人也不想触太夫人的霉头,可是这已经使了一万两了,如今再不能平白无故的又出银子。

“母亲,三妹妹也是侯府的姑娘,嫁妆也不好不出的。”

方慧玲试探着劝了张夫人一句。侯府嫁女,若是连嫁妆都不出,那京都的人不知道怎么看他们呢。

钱不钱的方慧玲不在乎,她也不在乎这桩婚事会给侯府带来多少好处,只是如今她有孕了,总要为孩子考虑,若是侯府以后被人戳脊梁骨,那受苦的还是自己的孩子。

“三丫头手里握着二弟妹的嫁妆二弟的产业,那不都是嫁妆吗,想来也有不少。”

言下之意,都用不着忠义候府出钱。

方慧玲都要被张夫人的无耻给惊呆了,合着人家手里有钱就不用出嫁妆了。她撇了撇嘴,也不说话了,总归是正主还没说话,五千两人家还不一定满意呢。

纳兰疏影看着几个人你来我往的,有些无聊的弹了弹指甲,她都没说愿不愿意呢,这些人倒是先争起来了。

“伯母说的也对,我确实不用侯府给置办嫁妆,我舅舅已经说了,我的嫁妆由齐家给置办。”

纳兰疏影说这话也没错,齐归是没明确表示过,但是从赐婚的懿旨到了齐家,齐归就和齐柏海商量了她嫁妆的事,齐归还将一些剿匪时的来的金银宝石收拾了一匣子,要给她陪嫁。

齐家虽然看着家底薄,但是也是在边关待了二十多年了,那种地方虽然看着穷,但是好东西却不少,许多东西在京都都是很难得的。

而齐柏海手下就有一支商队,都是战场上伤了身体退下来的士兵,生活无以为继,组成了这个商队,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一来二去的倒是攒下了一些家底。

其实就算没有齐家的东西,就像张夫人说的,纳兰疏影手里握着齐朝零的嫁妆,纳兰明轩攒下的家产,用来做嫁妆已经是不薄了。

“祖母年纪也大了,也不用过分操劳,我舅母说了,祖母颐养天年就好,我嫁妆的事她会操心的。”

纳兰疏影笑着说道,一副为太夫人着想的模样。

在哪里出嫁她是无所谓的,但是就世人的眼光来说她是该在忠义侯府出嫁的,她也从来没想过侯府给她出嫁妆,只是想借这事找些便宜罢了。

“我不成还有你伯母,你嫁妆的事不用麻烦你舅母。”太夫人嫁妆没听懂她的话。

纳兰疏影没想到太夫人这么执着,半点不肯松口,更不肯说点软话。

“祖母,我真的不缺这五千两的嫁妆。”她只好将话说明白一些。

“你嫌少?”张夫人闻言转过头,拉下脸来看着她。

纳兰疏影险些被气笑了,她从前竟没觉得这个伯母有些蠢,看来还是因为她总是躲懒,接触太少的缘故。

“侯府的钱我一分不要。”这样说,总该明白了吧。纳兰疏影想着。

太夫人当即脸色就变了,本来只是神情不好,现在将眉皱的紧紧的,加上满脸的沟壑,有些狰狞。

她没想到纳兰疏影会不要钱,女子的嫁妆有多重要都是知道的,五千两虽然不多,但是这也是在婆家的底气,多多少也不算多。

“侄女啊,你就说到底如何你才肯在侯府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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