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绥镇的齐归来信了,不过这次的书信并没有让王乌兰喜笑颜开,反而让她眉头深锁。盖因齐归在信中说,情况有变,年下他怕是不能回京了。

回京述职是大事,不可能因为一些小事就会更改,王乌兰在边关待的久了,也有那么一二分的敏锐,知道绥镇或是出了什么事,可是这种边关不稳的情况他不能在心中说,这才言语含糊。

王乌兰有些庆幸前些日子让两个儿子回去,否则齐归一个她还真的不放心,最起码两个儿子能够帮一些他们的父亲。

果不其然,在她收到信不就京都就有了传言,说是在边关和靼鞑起了冲突。

靼鞑是游牧民族,可是冬日里天寒地冻,今年又是格外的冷,许多牧民的牛羊都冻死了,这靼鞑牧民过不下去日子了,转而就骑马到风御的边关吴城烧杀劫掠,有一个镇子更是因为军民反抗而被屠尽,简直骇人听闻。

这一消息被递到皇帝手中的时候更是举朝震惊,有武将当场请战,势要给靼鞑一个教训。

其实风御国立强盛,虽然不说八方来朝,可也无人敢欺。从前也只有突勒冲突不断,那也是因为突勒常年干旱,周围都是沙漠,牧草不丰,只能靠着劫掠商人,去边镇抢粮食过活,但也是只抢东西不杀人。

这次靼鞑屠了一个镇子才真是踩了风御的底线,惠钦帝就算是为了面子,也不会隐忍不发。

于是本来再过几日就要休朝了,各个大臣包括皇帝又忙碌起来了,惠钦帝当即点了沈国公为征北大将军,让他带五万士兵支援吴城,联合吴城守将范围犀,出兵靼鞑,战事一触即发。

随之而来的是工部、户部、兵部都忙碌了起来。

百姓们当然也是听到了风声,虽然吴城离他们远,战事也远,可是大家脸上都不轻松,尤其是战事起,若是打的久了说不定还要征兵征粮,总之,年是过不好了。

王乌兰也是担忧的几天都没吃好睡好,虽说大大小小的战事她也经历过,可是这回离得太远了,消息也闭塞,让她有一种无力感。

纳兰疏影知道王乌兰心中担忧,也只能多多去开解她,其实她也知道若不是为了她的事,王乌兰和齐柏溪都不会再京都停留,现在他们一家该是守望相助的时候。

王乌兰倒是看出了她有些愧疚的心思,到是反过来安慰她。

“打仗这种事谁能预料到呢,其实我从前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那时候离得近些,会心安一些。”

她这话也没错,打仗她们这些妇人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最多也不过照顾一下战士家中的妻儿老母,安抚安抚人心。

“看表哥们就知道了,都是武艺高强的,舅舅也定不会有事的。”

关于打仗的事她是不懂的,只是觉得大舅舅常年驻守边关,又听母亲说过她舅舅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定是能化险为夷的。

王乌兰拉着她的手,脸上总算不是乌云密布了,露出些欣慰的笑容来。

“也就咱娘俩说说心里话,其实你三哥能在京里我其实是有些庆幸的,虽说大丈夫上阵杀敌报效国家那是大义,是忠君,可是刀剑无眼,这三个儿子不能都让他们战场拼杀啊。”

王乌兰说着,也有些无奈。从前边关安稳的时候,夜深人静她也没少和齐归说起这事,齐归也觉得,总要找个机会送儿子离了战场。

其实他是看好二子的,二子读书还成,他想着让二子走科举的路子,或者能保举,以后做个文官,不必打打杀杀。

纳兰疏影也明白,其实这也是人之常情,若是能坐享荣华富贵,谁想去那战场上搏命呢。要忠君,爱国,可是谁也不想把一家子都赔上。

所以此时齐柏溪在京反而更安全些,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会冲到最前边去。

可齐柏溪却不这样想,他也不留恋京都的吃食了,现在他恨不得插上个翅膀飞去绥镇,想想也是暗自后悔,没有和两位哥哥一同回去。

而他跟母亲提起要回去助父亲一臂之力反而被骂出来了,还骂他不孝,他怎么就不孝了,去帮忙打仗不正是孝心吗。

因此现下正和风君兮沈钟贤一起喝闷酒呢。

“你说说你不是贱骨头吗,不让你上战场你还委屈上了,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托关系送银子,就想从去吴城的名单上下来。”

沈钟贤一脸嫌弃的看着眼前的醉鬼,还跟他吹牛说千杯不醉呢,这才喝几壶酒醉醺醺的了。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嗝。”

说着,齐柏溪还打了一个酒嗝,风君兮悄悄端起酒杯,坐到了离着他远一些的座位上。

“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小爷不愿意去结果被揪着去,你想去倒是不让去了。”

沈钟贤有些烦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父兄都在战场上,从前是没办法,如今好不容易离得远了,他母亲怎能放心他再回去。”

世人都看重子嗣,若是一家子都去了战场,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是绝嗣了。

“也是,我老爹儿子多,也不差我这一个。”

沈钟贤挠挠头,也不纠结了,端起酒壶给风君兮和自己倒了一杯。

风君兮知道这次沈钟贤被沈国公抓了壮丁,要一同去出征,这顿酒怕也是出征前的最后一顿了。

其实他也明白沈国公的心思,武将出身,最怕后继无人,而沈钟贤是他已成年儿子中还是争气的,虽然也没办过什么实事,但是最起码不混,能够培养一下。

其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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