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王乌兰看纳兰疏影心情不好,就想着带她出门散散心,最后决定去宏安寺上香,回来再去夕水街逛一逛,挑点首饰之类的。

纳兰疏影本来不想嗯,这几日她总是心神不宁的,但是架不住王乌兰的热情,还是跟着去了。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宏安寺了,去上了香,添了香油钱,又想到她从前在宁慈庵居住的时候静慧师太对她很照顾就想去看看。

不过王乌兰还在听大师讲经,齐柏溪不知去哪里闲逛去了,只好自己上山去,只带了琴霜一个,留了棋雪等王乌兰出来跟她说一声。

又路过曾经犯傻挖雪水的桃林,想想时间过得真是很快,这都一年了。

“姑娘,要不咱们去哪个草亭歇歇吧。”

琴霜看纳兰疏影走的辛苦,提议道。

纳兰疏影点点头,她也确实有些累了,虽然去宁慈庵不远,可是路却不好走,又是在冬日,穿的厚,走起来费劲,想着歇歇也好。

“公子,咱们回去吧,这里这么冷,您的病还没好呢。”

“您说说您这不是作践自己吗,纳兰姑娘又不知道。”

并未看见人,纳兰疏影便听见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

她抬头望过去,突然一阵恍惚,亭子里坐着的是风君兮。恍若昨日,只不过那时是她坐在亭内,风君兮站在亭外的。

风君兮也看见她了,也只是定定的看着。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周围一下子变得更安静了,冬日少有鸟雀,只有呼呼的风声,起风了。

纳兰疏影今日没带围帽,风将她的发髻鬓角吹散了,零落下几缕乌发。

“咳咳咳”

风君兮终是忍不住弯了腰,捂着胸口忍不住咳了起来。茗墨赶忙在后边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纳兰疏影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比平日见到的苍白很多,他一下下锤着胸口有些痛苦的样子。纳兰疏影不禁上前两步,有些焦急。

但也仅仅就两步又停下来了,两个人现在关系尴尬,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心里很乱,就如同这四散的东风一般,毫无章法。

“怎么,如今见也不想见我了吗?”

因为咳嗽,他微微喘着气,声音有些低弱,语气却满是自嘲。

风君兮本来想等纳兰疏影先开口,可她站在那里许久了,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有些等不及了,在这里吹了这么久的风,就为了见她一面,总不能让人就这么走了。

“还是连声师兄也不想叫了?”

纳兰疏影有些纠结,不是不想见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该说些什么。

她缓步走到亭中,自觉地坐在了一边,近距离看着他发现他的脸色真的很不好,脸色苍白不说,嘴唇更是毫无血色,她吓了一跳,这才几日未见竟然病成这个样子了?

“师兄病了吗?”

她眼语气有些急切,眼神里却是关心。

“我这样子你看不出来?”

他微微转头看她,口气很不好,那眼神似乎是在说,我这样子你看不出来吗。

纳兰疏影被噎了一下,转而想自己问的确实不妥,这一看就是生病的样子,抿抿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既然是病了,那就该在府中休息,怎么还在这里吹风。”

她低声说道。

茗墨在心里腹诽,若是不来,这病不就白生了吗。

“这是以什么身份关心我呢?”

他抬头看着她问道,眼睛里满是认真。

“我,自然是师妹。”

纳兰疏影低下了头,她不敢看风君兮的眼睛,心里越发的乱了,手里绞着帕子。

“那就不劳师妹的关心了。”

他见她低下了头,心知今日也不能再进一步了,说着就站起来,准备要要走。

可能是坐的久了,也可能真的病的严重有些头晕,他站起身竟然微微的摇晃了一下。纳兰疏影本来是低着头的,余光看见了他的动作,看他像站不稳似的,想也没想就赶忙起身扶他。

看到这幅场景,茗墨刚伸出去的手又悄悄收回来了。风君兮借着她的力道站稳后,微微抬胳膊挣脱了她的手。

“多谢师妹。”

然后头也没回走出了亭外,一路下山去了。

纳兰疏影看着他的背影,不像平日里那般挺拔,想着他刚刚冷淡的样子,微微有些心酸,眼睛也痒痒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开始叫他师兄他不应,像是不想再做她的师兄了,可是最后他称呼自己为师妹了,看着又像是和从前一样。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自己也不知到底是因为失望,还是因为松了一口气。

风渐渐大了,本来还晴朗的天渐渐变得有些暗,乌云遮日,竟然有些要下雪的意思。

“姑娘,咱们还去宁慈庵吗?”

一刻钟后,琴霜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她看纳兰疏影已经站了好一会了,这天也不太好,若是真下雪,上下山都不好走。

“变天了,我有些心绪不宁,今日先不去了。”

也没说多少话,她竟然有些累了,想早点下山。

琴霜得了话也不多说,扶了纳兰疏影就往山下走,记过没走多大一会,竟然碰到了小跑过来的茗墨,看样子是冲着纳兰疏影来的。

纳兰疏影有些奇怪,他们不是已经下山了吗?

“三姑娘,我家公子说大约要下雪了,怕您淋着,让小的送把伞来。”

说着,茗墨递上了雨伞,纳兰疏影亲自接了。茗墨不多留,看人收了三,行了礼就告退了,一路又小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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