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疏影就窝在静思小筑装了几天病,因着常姑不在,张嬷嬷这几日也常来照顾她,自然也就知道这里边的官司了。期间邢晋谦又来过几次,不过都被张嬷嬷打发了。

几个姐妹也来看过她几次,纳兰香杳也来过,她试探了几句,看那样子,好像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这就让纳兰疏影奇怪了。

本来这等事忠义候是不该瞒着张夫人的,只是事关纳兰香杳和皇家,忠义候怕张夫人脑筋一热,擅自做主,所以根本连知会一声也没有,她反倒是一无所知。

若是从前怕是没人会关注她到底病不病的,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侯爷都亲自找了张夫人,让她多关照静思小筑一些。

张夫人也是奇怪的很,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这个侄女了,不过也没深究什么,只道他是心血来潮了,最近张夫人正在张罗纳兰香杳及笄的事情,根本无暇想别的,不过也让人领了个大夫去静思小筑。

纳兰疏影本来就是装病的,自然是看不出什么,不过这些日子她也确实有些心绪不定,老大夫常给权贵女眷诊病,也是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的,也不多话,直说姑娘心有郁结,忧思过重,长此以往怕是不好,然后随意开了个温补的方子就离开了。

这说的可大可小,郁结于心,想的开的说不定第二日就没事了,想不开的折损寿元的也有。

忠义候那边也得了消息了,一时也拿不准,三皇子那边虽然没同意,但也没拒绝,他就当做是默认了,若是姑娘一直这么病着也不好,想了想这事不能交给张夫人,不过还有个妹妹不是,所以这事就落在了纳兰如意的身上。

他可不知道这里边还牵扯到他外甥呢。

侯爷吩咐了纳兰如意也不好拒绝,再说,非得亲眼看着纳兰疏影进了三皇子府她才能安心。她也没把纳兰疏影放在眼里,小姑娘家家的可能确实有几分急智,可到底是年纪小,不然也不会想出装病这种方法来。

而纳兰香杳那边,自从前几日看过纳兰疏影,言语间对她几番试探,她也看出纳兰疏影的意思了,知道家里人要送纳兰疏影进三皇子府。

早些时候她就发现三皇子的心思了,虽然她早与六皇子有情,但是现在也是前途未卜,所以对于三皇子也没有过分拒绝,始终保持了不远不近的距离。不过这也不代表她就愿意给他做妾。

她看的明白,三皇子有正妃,由有生了儿子的侧妃,她去了怕是没有出头之日,就是外祖也不会支持她的。

可她没想到这三皇子竟然在这节骨眼上给父亲说要娶她,这可是把她架在火上烤,也幸亏姑母的意见,送纳兰疏影进去,把她摘出来,也不枉她当初在姑母面前为她说了那么多好话。

纳兰香杳有野心,虽然目前看来六皇子妃是不成了,可是她也从来没想做个默默无闻的三皇子的妾,哪怕是侧妃也不成。

“棋雪你过来。”

静思小筑里,纳兰疏影还穿着寝衣,脸上也未梳妆,倒是有养病的样子了。

“姑娘?”

“你把这信给二姐姐,请她帮我送出去给常叔,让他寄给大舅舅。”

她拿了一封信递给她,这信其实昨日就写好了,只是她犹豫了一晚上,要不要送出去。

“是边关的大舅老爷吗?”棋雪问道。

“对,是大舅舅。”

她没想过和齐家求救,依着齐家那位太夫人的性子,根本不会让舅舅管她的事,她也不会不知趣。

“可是大舅老爷远在边关,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一旁的琴霜有些担心,真要是靠大舅老爷,怕是还未得到信儿,事情就已经定下来了。

“不只为这次的事儿,有这一次,就有第二次,我总得先打算,不然下次怕是没这么好运气了。”

这次的事是邢晋谦不小心泄露她才能知道的,不然可能真到婚事定下来她还蒙在鼓里,若她逃,那就是逃婚,府里可以名正言顺的抓她回来,甚至软禁她,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若大舅老爷肯为姑娘撑腰,也不必怕这些人了。”

棋雪想到她小时候见到大舅老爷的那次,真是吓的话都不敢说了。

纳兰疏影虽然和这位大舅舅见的不多,但是从前还在青州的时候,每年大舅舅都会从边关送来好些皮子,人参之类的特产给她们,还会送她一些小玩意。母亲也常提起这位大舅舅,很是亲昵。

她突然就想到第一次见到这位大舅舅的情形了,那时她虽然知道有这么一位舅舅,但是从来没见过,记得那时家里来了客人,她偷偷跑去前厅,就看见了大舅舅,那是一位真正的武将,昂藏七尺,威武壮硕,脸上严肃的很,和门上贴的门神似的。

可是那时她好像都不知道怕,大舅舅一见她就喜欢的不得了,一下就将她抱得很高,还让她骑在他的脖子上。

那时她也五岁了,父亲虽然也疼爱她,但是到底是文人,平日里虽然也会抱着她,但是到底不如武人,不拘小节。

后来父母相继去世,她到底是年纪小,一时慌乱,竟是没第一时间给大舅舅去信,后来才去了信,到了侯府之后也写过两封,都是保平安的,可是不知道为何竟石沉大海。不知道是不是大舅舅被调离到了别处,这次写信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

“琴霜,这一封你带着,找府里的小厮递出去,一会等琴霜先走了棋雪你再去。”

纳兰疏影把另一封信拿出来,琴霜上前接过,封皮上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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