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听到电话那端“嘟嘟”的忙音，鹿爸不可置信地放下手机，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赶紧打了助理的电话。
“是的老板，那家补习班，我侄子之前去上过，环境还可以，所以我就……”
“不是，我不是问你补习班的事。”
鹿爸来回走了几步。
“那是？”
电话那头的刘黎明不懂。
“我的意识是……是呦呦自己找你要去去补习班的？还是说他们学校强制……”
“老板，是呦呦自己要求的。”
不知道为什么，刘黎明听到后面的那句话不是很舒心。
虽然他只是一个助理，但其实鹿家父女俩之间的事，他作为旁观者看的是最清楚的。
“是呦呦主动找到我，并且让我给她介绍一家靠谱一点的补习班的。”
刘黎明再次强调。
虽然那天他也同样吃惊，但是鹿总作为一名爸爸，对于主动学习的女儿不仅不鼓励还这么的怀疑，这让他不自觉地产生了维护鹿呦呦的心思。
“而且呦呦期末进步很大，已经摆脱班级前十的位置了。”
鹿呦呦上学期期末的成绩排名第一次以3开头，虽然对别人来说这远远不够，但是对于鹿呦呦而言，这简直就是史诗级的进步。
鹿爸低着头停住脚步，视线定定地停留了好一会。
直到电话那头的刘助理轻轻问了句：“鹿总？”
鹿爸才回过神来。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然后道：“好，那就这样，呦呦的事辛苦你了。”
何其讽刺，一个亲爹去替自己女儿谢别人的照顾。
刘黎明诚惶诚恐：“没事没事，应该的。”
他在鹿氏这么多年，拿薪资一直是顶尖的，他自己要求不高，容易满足，鹿总在钱方面又从不会亏待他。
照顾鹿呦呦这件事，他也就是看孩子的那种心情。
下午五点半，鹿呦呦那边下课。
她知道鹿爸已经回家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是很想回去。
背上书包，她懒洋洋地绕出补习班。
她记得这边巷子里又一家馄饨店的。
她以前闲着没事干就随便乘车，选一个名字听得顺耳的站，然后开始漫无目的地走。
有一回她就逛到这边，看到一家很有意思的馄饨店。
店里一分为二，一半是书画装裱，另一半是古色古香的馄饨铺子。
老旧的木桌锃亮光滑，鹿呦呦点了一碗小馄饨，坐在窗边看那些老旧的画。
画的历史不算长，但是也有一二十年了。
有一些和之前的一样，有一些已经换掉了。
“诶，小姑娘，你的馄饨。”
店内的老阿姨捧着碗清汤小馄饨过来。
白嫩嫩的馄饨上面是黄灿灿的蛋丝和碧绿的葱花，清油的香气和高汤的鲜美让本来就饿得不行的鹿呦呦顿时食欲大开。
她谢过老奶奶低头吃饭。
窗外来回走动的事急冲冲下班的人，还有一些跟她一样在大马路上闲逛的无聊人。
“诶，你们看。”
街那头，一个人高马大的黄毛男生忽然停住脚步。
“什么？”
他边上还跟着一个女生，烫的蛋卷头，眼下有一条浅色疤痕纹身。
“那娘们是耿舒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