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看到鹿呦呦皱着眉转过来，看了眼以后又自顾自地点头转回去，摇头好笑。
其实宁心的声音他听得多了，因为其实她是他表姐。
过年的那时候宁心去了国外，跟她男朋友一起去玩了，所以林深在奶奶家并没有机会见到。
宁心有男友这件事很快就瞒不住了。
因为她在广播里漾着笑道：“我知道，现在的你们之中一定有不少人有喜欢的男生女生，或许是暗恋，或许已经背着老师在一起了。”
“哇靠！”
宁心这胆子不可谓不大，大家一个劲地在底下吼叫。
学神小天使果然不一般。
“其实你们没必要有那么大压力，担心会不会因为这样懵懂的喜欢而耽误自己学习。”
“真正耽误你的不是这种喜欢，而是你自己没有把这种感情变成你的动力。”
“我想说什么，是男生就要在能付得起责任的时候再告白，是女生就要以最好的自己站在喜欢的人面前。”
“这种青涩又美好的事情，是最最单纯又最有用的动力。”
“我们这一生，很少有为了别人而奋不顾身一次，而现在，你就可以。”
“我很庆幸，我的选择没有错，我努力过，也成功并且有底气地站在我喜欢的男生面前，告诉他，不选我，你会后悔的。”
宁心最后轻轻一笑，用了句大家听不懂的语言跟别人说话：“亲爱的，来和大家打招呼。”
广播里传来一句蹩脚的中文，但能听得出，那人是在很认真的说：“祝学弟学妹们考出理想成绩，我们在上海交通大学等你。”
宁心甜甜的声音跟着附和：“再见啦，我们在学校等你们。”
“我靠！”
下面听得一愣一愣的同学们到录音结束了才反应过来。
“啥？我宁心学姐竟然有男朋友了！”
“嗷，爷青结！”
“哭了，失去学习的动力逐渐变成废物。”
……
嘈杂议论很快被广播里的歌声抚平，大家骂骂咧咧地开始继续听广播。
鹿呦呦一直沉浸在刚才宁心说的那句话里。
“我们这一生，很少有为了别人而奋不顾身一次，而现在，你就可以。”
“我可以吗？”
鹿呦呦怔怔地呢喃，她听着广播里播报员分享着各类高校的趣事，敏锐地听到了一句“清华园”。
她扭头。
林深正撑着下巴听广播，看到鹿呦呦转过来，他放下胳膊看她：“怎么了？”
鹿呦呦沉默地盯着他，片刻开口：“林深。”
“嗯，我在。”
林深正了正神色，认真回应。
“你是要去清华的吧。”
鹿呦呦不是询问，是陈述。
林深看着她，褐色的深瞳里包含了一切答案。
鹿呦呦明白。
她转过头，捏起了拳头。
“想和你，近一点。”
至少一个城市也好。
北京的高校对于鹿呦呦这种徘徊在本科线附近的人来说，太过遥远。
但如果没有尝试过，她又怎么知道自己不可以呢。
她鹿呦呦，不是一直都能迎难而上吗。
她啊，最不怕吃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