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如约而至，今年一中的寒假较往常久一点，有三周左右。
刚放寒假，大雪先是压了几天云城，等到天气一放晴，年也开始了。
鹿爸年前回来过一次，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回家，鹿呦呦正在房间里抱着十一看电影。
听到楼下汽车的声音，她放下十一，踩着毛毯走到窗边。
鹿爸神色匆匆，提了好几箱红红的礼盒上来。
“呦呦？”
鹿呦呦穿鞋下楼。
“爸。”
她疑惑地看向鹿爸手里七七八八的礼盒，有点没懂。
“呦呦啊，等会我们一起回一下奶奶家。”
鹿呦呦她父母离婚，妈妈那边的亲戚都不怎么联系了，只有鹿爸这边还偶尔有联系。
老人家晚年享福，不缺钱也不缺时间，一天天的呆在乡下大牌打麻将，也就过年的时候家里会热闹一下。
鹿呦呦从小呆在城里，和爷爷奶奶不是太亲，但过年嘛，而且又是亲爹提出来的，她也没说什么。
扫了眼那些礼盒，默默点头。
见亲戚这种事，她其实挺头疼的。
许久不见的亲戚假装热笼，问出的问题都是尬之又尬，鹿呦呦想想就觉得没什么期待。
“什么时候走？”
鹿呦呦抱住从房间里窜出来的十一，鹿爸正端了杯茶喝，看到十一后就瞄了一眼，然后无视它说：“去吃晚饭。”
从这边到奶奶乡下家要一个半小时，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这么说，他是专门赶回来的。
鹿呦呦敛了下神色：“待几天？”
“不确定，估计要住完春节吧，你去收拾一下衣服？”
鹿爸说着就扯了领带上楼去洗澡。
鹿呦呦低头看向十一。
小十一眼珠子滴溜转，神气又卖乖，但显然没听到这父女俩的对话。
“我出去一趟。”
一呆要呆很多天，阿姨也已经回去过年了。
鹿呦呦没法子让十一一只猫呆在家里，那样会饿死它的。
“去哪啊，我们马上走了。”
鹿爸拿着领带就趴在二楼栏杆处喊，但鹿呦呦头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她穿一件雪白的棉服，毛茸茸的，一跳灰色的踩脚连裤袜，看起来暖暖和和的。
但是踩出去的鞋还是居家拖鞋，袜子也没穿。
鹿呦呦拢了拢衣服，把十一放在怀里拖着，脚使劲往棉鞋里踩，手上掏出手机。
“林深？”
她往小区外面的马路上走，因为那边好打车。
“嗯？”
下午两点多，林深刚上网看完一篇发表在SCIENCE子刊的论文，接到鹿呦呦电话的时候，他起身去了厨房倒水喝。
“我要回奶奶家过年，十一可以暂时寄放在你那边吗？”
怀里的十一好像才听到似的，喵喵的叫了两声，好像在撒娇。
林深含笑：“当然可以，我去接它？”
“啊不用，我打车去你那就好。”
林深挑眉：“嗯，也行，地址在……”
鹿呦呦约了辆车，缩进后面座位。
林深喝了杯水，又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气。
大雪初晴，是个好天，但气温却也不高，毕竟还是严冬。
今年云城的气候实属罕见，低温一度跌到零度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