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安回到府里之后便直奔了许夫人的院子,长子去了之后,她膝下不过只有许世安一个嫡子,余下的两个庶子年岁不大且又不大亲近,如今许世安说他也要走了,许夫人心里有些怅然不舍。

她问:“恩公答应了?”

许世安压抑着心中的激动重重的点头:“十日后主公便要会西北,儿子随行。”说完见许夫人眼中的不舍,许世安想了想又道:“母亲,将您留在京中儿子实在不放心,儿子想了想,还是先将母亲送回泸州安妥些。”

许家的势力早已迁出了燕京,若是许世安追随祁恩佑去了西北,许夫人在此只怕会有危险,燕京不是久留之地,回了泸州尚且还有许家的势力庇护一二。

许夫人默了默没有反对只道:“你十日后便要随行,倘若亲自送我回泸州,这路上来回一耽搁只怕也赶不及。”

见许世安拧着眉许夫人干脆拍板:“这样吧,你安排好人,我自个儿回去便成,既然决定追随恩公,日后做事便也不能够随着『性』子了。”

许夫人语重心长,许世安闻罢重重的点了点头:“儿子知晓。”

想到此去西北未来诸多未知的变故,许世安想了想又对许夫人道:“儿子此去不知何时会归,三弟四弟如今年岁不大,倘若母亲寂寞了,不如抱了便养在身边吧。”

虽然去西北于他而言是个机会,但是能不能有命回来尚还是个未知数,俗话说的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许世安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倘若他回不来,许夫人身边抱养个庶子也好过一人孤苦伶仃。

许夫人这下是真的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哽咽道:“去吧,不必忧心母亲。”

她自来是一个刚强的女子,即使心中再不舍,依然神情坚毅。

而另一边杨老夫人终于在等了两日后亲自带人去了长宁长公主府将杨瑾萱接了回来。只是让杨老夫人心中谨慎的是长宁长公主状似无意说的那些话。

杨老夫人为一品诰命夫人,以定远侯府如今在朝廷的威望,长宁长公主对于她也是有有几分尊敬的,是以杨老夫人去接杨瑾萱之时,长宁长公主倒是很痛快的让人去为杨瑾萱收拾行装。

长宁长公主只随口问了一句:“杨姑娘可许配人家了?”

这种事也是没有隐瞒的必要,虽当初杨三姑娘截胡了本该为杨瑾萱定的亲事,然那事到底并未闹到明面上,是以杨老夫人只笑笑回道:“回殿下,说来自萱丫头来了府里老身便极喜爱她,因着心里舍不得她,原本是想要多留她两年的。”

说到这杨老夫人脸上『露』出了丝懊悔的神『色』道:“唉,如今看来倒是老身的私心误了她。如今殿下这话倒是提醒了老身,萱丫头年岁确实等不得了。”

长宁长公主笑:“说来都是老夫人一片慈爱之后……老夫人可有相看中的人家?”

杨老夫人心里斟酌着长宁长公主这话的意思,面上却摇头笑回道:“倒是有几家人选,不过这事关萱丫头的终身大事,是以还需好好斟酌才是。”

长宁长公主点头应道:“是极,杨姑娘出自弘农杨氏,与定远侯府乃一脉相承,这婚事自也是马虎不得,好好斟酌当如是。”

虽不知长宁长公主这话有心还是无心,这话无疑便是在抬高杨瑾萱的身份,有了她的这番话,倘若日后杨瑾萱的婚事说的太低便有些不妥了。

杨老夫人与几位杨夫人闻言脸上的笑意皆僵了僵,不过转瞬即失,对着长公主皆附和道:“殿下所言极是。”

杨瑾萱的院子之前便因着杨老夫人的特意吩咐重新装饰了一番,是以杨老夫人接回杨瑾萱回定远侯府之后,看着俨然大变样子的屋子,杨瑾萱心里疑『惑』的同时便多了些不安。

杨老夫人对杨瑾萱慈爱的说道:“萱丫头如今回来便好好养养身子,祖母知晓你受委屈了。”

杨瑾萱抿了抿嘴看着杨老夫人满脸的倦容心里有些难受,她低声的唤道:“祖母……”

杨瑾萱此事心里的情绪很复杂,其实自她来到定远侯府之后,这位叔祖母并未有亏待过她,定远侯府也给了她庇护,是以当初杨三小姐杨丽君抢了她本已定下的婚事,她虽心里有些难受却还是有些轻松,她想的是:既受人于恩,那桩婚事权当还侯府于恩情罢了吧。

原本姐妹间的争锋她都是能避则避,只是公主府这次,终于让她在心中压抑多时的厌弃情绪爆发了出来,是以她落了水之后,有一瞬间真的便想着就这样沉入湖底睡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真的感觉一个人撑着好累,只是恍恍惚惚中,她又看到了母亲的脸,母亲一直在在对她说:萱儿,萱儿,一定要好好活着!

是以她最后才凭着最后一丝意识拼尽全力的往岸上游去,只是没想到最后碰到了他。

杨老夫人『摸』了『摸』杨瑾萱的头,轻微的叹了一口气道:“那几个混账祖母已经罚了她们,你也不要怪祖母偏袒她们,实在是家丑不可外扬,祖母老了,也不知能护着你几日,唉……只望你能明白祖母的苦心,如今祖母便只想着为你择一门美满亲事,也算全了咱们祖孙这一场亲缘。”

杨老夫人确实是是用心良苦,她已经老了还不知道能活几日,日后定远侯府后院还不是侯夫人做主,杨瑾萱无父无母,已经与弘农杨氏那边疏离,日后能依靠的也只是定远侯府,是以即使知晓知晓她受委屈了,有些事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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