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四十一年注定是个多事之年,原安云郡主夫家许家上京御告安云郡主毒杀亲夫一案引起了燕京上流社会的剧烈震动。大魏虽民风开化然女子弑夫之罪却是滔天大罪,重者可处于极刑。当许家将那一份份证据摆出来之后,便是审理此案的三司的官员也是愕然的啧啧咂舌。

安云郡主身为太后的侄女儿,倘若真是不满意夫婿亦可与其和离,没想到竟是用了那等子阴毒手段,不但要了人姓名更是有意断了人家的香火,不怪乎许家人看着安云郡主眼睛里冒着的都是要吃人的火光。

此次会审除了主审以及旁审的各位主官,告状的许家人,以及被告人安云郡主过堂之后,其他人皆被阻拦在外,便是为了审案过程中除却外部干涉。

许世安忍着想要将安云郡主捏死的心,朝堂上所在的三司主审官磕道:“请大人为家兄做主!”

那一卷卷的证据引起了堂上的窃窃低语,随后争论声也渐起,然而真正让堂中的安云郡主恐惧情绪升起的却是许家带出了一个人证!

“郡主可认识此人?”

一个走路一瘸一跛的老妪走上堂前,只是随着她用手拨开满头杂『乱』的头发漏出发丝遮掩之下的那张疤痕密布的那张脸时,安云郡主惊吓的直尖叫!

“啊!她,她……是人是鬼!”

那老妪听罢却越发走上安云郡主跟前儿开口道:“郡主,奴婢真想你啊,老奴日日都能盼着能回郡主身边伺候您呐!”

安云郡主一步一步往后退,心里早已慌『乱』的有些不知所措,那声音太熟悉了!她一边哆嗦一边摇头满眼不可置信。

她不是死了,当年派出去的人明明说过她跌下山崖死无全尸,怎么会?

她怎么会活着?

“你是谁?”安云郡主拔高声音尖叫。

老妪声音却越发温柔:“郡主,我是『奶』娘啊,您小时候便喜欢奴婢一直抱在怀里哄着,后来郡主嫁了郡马,也是奴婢一直在跟前儿伺候……”

“那时候您与郡马刚成亲,却总是抱怨郡马爷不懂讨人欢心……”

老妪越说越多,明明那般恐怖的脸上却流『露』出一股怀念的神情,安云郡主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涌上心头,她再也忍受不住尖叫着嘶吼道:

“住口!住口!”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你有何要话要说,速速报来!”

惊堂木一拍这才将棠下的闹剧止住了,安云郡主早已瘫倒在一旁,老妪矮身跪下这才缓缓道:“启禀大人,奴婢姓于乃是郡主的『奶』嬷嬷,自郡主落地之时便一直伺候郡主……”

“郡主原就不喜郡马,自成亲侯身边便时常有取乐之人,后来这事被郡马无意中发现,再后来郡主见郡马不在去主院,于是便起了报复之心,郡主吩咐让老奴去寻了『药』让人日日下在了郡马的饮食里,那『药』原本并不致死,只是时间长了身子便会被掏空……”

虽着老妪越说越多的内情,堂上渐渐却安静了起来,待老妪说完,御史中丞张放沉声又问:“你说的可是实情?”

老妪连连磕头嚎哭道:“大人明鉴呐!奴婢句句实言,绝不敢欺瞒大人,奴婢手上还有当年郡主交给奴婢证据,当年奴婢逃过一劫之后便自此隐姓埋名,只是当年之事奴婢自觉有罪,这几年来一直心里不安夜不能寐,就想着有朝一日可以赎罪,这才特地前来作证的!”

老妪说完又朝许夫人磕头痛哭道:“许夫人,奴婢对不起您,郡马是好人!奴婢有罪呐。”许夫人默默流泪却最终咬着牙转开眼睛不愿看她,当年这些人都是刽子手,纵然她肯悔过,可她的儿子却还是回不来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安云郡主弑夫之罪便算是证据确凿了,只是或许已经知晓事情已经遮掩不住,安云郡主索『性』狠毒的盯着老妪哈哈大笑了几声,接着突然朝她扑过去边掐着老妪的脖子边嘶道:“你这背主的贱婢,该死!该死!”

“来人,快拉开!”

大理寺卿直接拍案道:“来人,将郡主与于氏收押大理寺。”

安云郡主有杀人之罪,作为帮凶的的于氏当然也罪责难逃,只是于氏或许早已知晓今日的下场,倒是没有安云郡主的失魂之态,她走到许夫人跟前儿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紧接着说道:

“奴婢自知对不起许家,若有下辈子奴婢做牛做马来还债!”

于氏被押了下去,她看了看已经神魂不清的安云郡主,冷冷的笑了,当真是报应不爽呐。

她早就活够了,只希望那人能做到答应她的事,照应她唯一的孙儿,她便是死了也心甘情愿了。

“当真最毒『妇』人心呐……”

旁审的老大人看着快哭晕过去的许夫人,和忍着悲痛咬着牙红了眼眶的许世安摇了摇头,只吩咐让人将安云郡主暂时关押到了大理寺。

安云郡主弑夫的动机证据皆有,按说此案本已无甚悬念,只是会审的三司对于安云郡主如何处置的意见上却发生了分歧。

刑部尚书邹达乃是太子的人,此案更是由着太子引出,安云郡主是太后的人,而太后更是站在康王一遍,是以他毫不犹豫的给出了意见:“安云郡主弑夫之罪证据确凿,刑部拟定应是判处秋后问斩。”

然而大理寺卿穆良玉却并不赞同的试图劝道:“邹大人,安云郡主乃是太后的侄女儿,此事我等应还是缓缓再做决断。”

穆家与韦家有着拐了几道弯的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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