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浪费了。”

他的语气,就像说起买卖一件东西一个牲畜般随便。

大春听见老于的玩笑,一根筋当了真,他的脑子素来不好使,在这种事情上偏偏和自己爹较劲。

那个夜里,小满在门缝里看到,大春死死压着她娇小的身子,用力掐她打她,嘴里还骂她的肚子不给他争气。

她闭着眼,木头一般默默忍着,忍到实在忍不了,便流着泪,发出受伤了的猫儿似的细小低吟。

小满逃走了。

那次之后,他再没偷看过,但夜晚躺在床上,她痛苦的低吟仍在他耳边回荡,他拿被子蒙住了头,浮在眼前的还是她流泪的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紧咬嘴唇隐忍,依然哭出了声。

小满发现,他心里的那只老虎好像快不受控制了,对着阿哥,对着阿爹,它不仅仅是探出爪子,甚至还眈眈地瞪大了眼。

初春的阳光温和柔软,小满像个局外人,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一步步朝着哥哥大春走去,告诉他:“昨夜里河伯托梦给我,初五谁去河里找他,就让谁成仙。”

大春闻言眼睛一亮,傻笑着挠头,“那你怎么不去?”

小满有些迟疑,但那个自己却毫不犹豫地开了口:“河伯说,我还太小,仙家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