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睡吧?回归原状?”树宗重复了一次白昼所言,面色古怪的道:“各回各家?”

树宗接下来却突然的笑起来,转身看着妖军在血原上沸沸扬扬的军势,在白帝露面之前,这必将是一场血战,即使对两族征战漠不关心,但树宗还是想问身前的白昼一句,“那这一切又算什么?”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本来就是计划。”白昼打着退堂鼓,却一点不显得沮丧,在他看来,谋与成,无外乎就是事件的两种表现形式,“若成了,边塞百年之内不用再受妖族叨扰,不成不过是一场早晚会来的血战。”

“与祈求交好的蛮族为恶?也在你的计划之内?”

“交好?”白昼轻蔑一笑,对树宗所言不敢认同,“他们交好的前提是,他们已经没有办法在边域的争斗之中取得好处,拿着在蛮域之中随处可见的杂物去交换珍贵的粮食,并蓄养更加珍贵的兵力?”

白昼连连摇头,沉声道:“这不是交好,这是在养虎。用手上的肉,去饲喂一头随时可以咬上一口的猛虎。这种做法,太平的了一时,太平不了一世。待到蛮族兵强马壮,便不会再甘心身处偏僻之所,屠刀挥向的,只有孱弱身躯,占据富饶土地的人族。”

树宗闻言点了点头,说着无所谓一般的冷笑话,“果然,在外面呆久了头脑都已经木掉了。”

白昼看向树宗面目上不加掩饰的树痕,他本身就是对征战无感的树,在什么地方扎根都能活上几天,没有特别必须的生活困苦之忧,他什么时候活不下去了,这个世界也估计快了,比如说,灵气的下降。

转身望了望妖族,距离它们进攻还有一段时间,而且虎圣不越过离河,他也没有出手的理由,白昼自然有继续谈论下去的欲望。

“你忽视了你本来就是一段木头的事实。”

树宗侧头笑了笑,一段还不错的冷笑话,不过他没有选择将笑话继续下去,“白安华就因为他父亲的一时头热就要去领兵攻打蛮族?”

“嗯?”

“我自然有自己的手段可以与天宫交流。”树宗指了指自己的木头脑袋,没有详细的解释。

“安华去了吗?”白昼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思考了很久,才拍了拍手,满目赞许的称赞道:“这件事本来应该是衣衣去做,收拢兵权,提高声望,逐步聚拢人心,但现在这一切由安华去做也不错,他收获了他想要的名声,衣衣也获得了足够的时间,双赢!”

树宗瞠目的看着不断的做出盘算的白昼,一切都在事后的计划之中吗?万事皆双赢?他点了点头,“我大概明白苏玫对你的评价了。”

“什么评价?”

树宗未言,饶有兴趣的继续问道:“如果不是衣衣,你更想将你的位置传给谁?”

帝王家的秘史,这些事情听当事人说蛮过瘾的。

“老二。”谈到此处,白昼没有任何犹豫,了当的答道:“虽然说各个方面都是安华更胜一筹,但老二唯一可以称赞,也是我唯一喜欢的一点,他明白这个世界的真理。这个世界唯一一件可以真正称得上真理的事情:他明白,只有修为才是最大的仪仗,便一直在努力修行。”

“说来,也确实如此。”树宗点了点头,赞同道:“如果你不能打的话,恐怕……”

恐怕依照你现在的做法,坟都让人扬了。

白昼不知道树宗心里所想的是什么,只当他是在夸赞自己的修为,便安然的点了点头,很受用的模样。

此时,白昼转头看向边域,此时的天色尚早,在两人谈论半天的时间里,也没见得妖兵们前进太多的距离,白昼将目光扎转回,看向依旧在燃烧的灵火,提议道:

“时间尚早,不若再温酒一壶,听我细数天下英雄?”

“没酒,不听。”树宗干脆利落的拒绝,他知道白昼只是看上了他的酒,怎么可能被如此简单的套路套走珍贵的酒水?

“可惜了。你错过了解这个世界真实的机会。”

酒鬼为了喝酒,什么办法都可以想的出来吗?

“我活得可要比你久,没道理你知道的事情我不知道。”树宗温和得体的笑笑,拒绝了白昼的任何说辞。

白昼对于这件事也无法反驳,谁叫他是一个短命鬼呢?

……

在白昼思考着如何在树宗那里骗酒的时候,妖兵经过漫长的跋涉终于抵达了妖域与离河的边界,这次的袭击力度是空前的,在不久之后,熊圣会带着它的部署加入此间的征战,双圣莅临离河,在万年之间可异常少见,虎圣站在离河的边界,前方便是在寒冷的条件下依旧滚滚翻涌的离河河水。

尽管依照契约,它无法越过离河,但是它依旧喜欢看见边塞的土地浸泡在血中的景色,那会使它已经成圣的躯体依旧感觉到沸腾与血脉喷张。

离河边塞经过上次苏玫的打击之后,视野变得异常开阔,现在基本仅凭借肉眼便可扫视整个边塞的境外。

虎圣很喜欢现在开阔的视野,于是便卧在离河的边岸,注视着越过离河的庞大妖军。这必将是一场血与火的盛宴。

熊妖雄赳赳的带领妖兵越过了离河,直奔离河的边塞,而赤鸢则是继续留在妖域这一侧,没有选择去越过离河,与妖兵们攻打边塞。

赤鸢的身侧,便是体型庞大的虎圣,此时站在虎圣的身边可是一件荣耀非凡的事情。但赤鸢不觉得,她唯一感知到的,只有虎圣口中令人作呕的腥气。

如赤鸢所料,七圣之中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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