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古典?优雅得体?屁!想去体验中世纪生活,那就先抛弃科技带来的享受。世界都什么样了?还来那一套。”

花一禾真的要气疯掉了!!!大清都亡国多少年了?裴寄这个长子,是有皇位,还是爵位要继承?

她脏话数次涌到嘴边,硬是吞着咽了下去。

裴寄父母,真是让花一禾开了眼界,奇葩。

现在的社会环境,对孩子的要求居然是这样。简直就是钝刀子砍头,生生折磨裴寄。

生病了还得送到学校去,发着烧还要坚持考试。居然能因为这样对考了第八名的裴寄,进行禁闭处理。

花一禾真的觉得,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奇葩的定义。完全可以说是精神虐待。

压根就没有询问裴寄对将来的打算,接着自己做心脏手术的机会。直接把公司的烂摊子抛给一个都没有决定要不要继续读书的人。

都已经不是最大股东了,装什么装。公司别人做总裁也不会耽误裴家的分红好不好。反而,裴寄一旦失败,没能力挽狂澜,他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毕业那几年,一定很辛苦。”花一禾摩挲着裴寄的手背,话语里充满了心疼。

“那时候,直接住在公司。爸妈他们去了欧洲,裴嘉也出去留学。就专心公司的一切事,最多的时候,一天内飞了四个城市。我去片场,去横店。在演员拍戏的间隙里跟他们谈续约的事。”

“别说了。”花一禾贴着裴寄的手背,在说真的要心疼死她了。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不是很好,我很自由,很轻松。”裴寄顿了一下,要是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读别的专业,往别的方向发展,估计很难会遇上一

禾。

“我不是还遇见了你?”

“切——”花一禾嘟嘟囔囔的说道:“别搞的好像,遇见我就是多大的好事一样。”

裴寄还想说什么,花一禾赶在他之前,询问道:“他们对裴嘉也这样吗?”

裴寄笑了一声。

“裴嘉又不是长子。”

“呸!”花一禾忍不住了。她是觉得父母很重要,生育他们的人,应该尊重,赡养。

但这一切的前提也都是他们是真的尊重,疼爱孩子。

把偏心说的这么义正言辞,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当初一家四口,三口跑到国外。想的是什么?是不是已经把裴寄当成了一枚弃子。就准备让他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去面对那些能吃人的股东。

花一禾真的想打人。想像电影里那样,一把长刀,纵横开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裴寄哑然失笑,他摸着花一禾的脸。温热的,被风吹的皮肤有点发凉。他想过花一禾会有点生气,但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的生气。

他以为他们是同类人,有责任感,愿意为家庭牺牲。

但这是不同的。

裴寄被他的父母驯服了,虽然已经有独立的人格,但是父母从小就给他灌输的一些观念已经写在了他的骨子里。

他知道这些不对,却也拿不出反驳的理由。

“一个破公司,既不是亚洲首富,又不是世界首富。钱财为你服务,让你开心,或者说你觉得——在创造它的过程中获得了精神上的愉悦。”花一禾握着裴寄的手,她教他。

“裴寄,你是独立的人,你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公司让你不开心,你可以放手。你没有责任把一生都花在公司上。”

花一禾顿了下,长叹一口气。“你没必要,用自己一生——去经营公司。或者说——没必要用一生去供养你的父母,弟弟。你有自己独立生活的能力。”花一禾想起很久前在裴寄的私人飞机上,他处理工作,皱起的眉。

裴寄不是非常重视物质享受的人,他开十几万的车。他有私人飞机,也坐正常飞机。

小镇之前游客少,吃的基本都是本地特色。游客少,商家也少,方便食品都没有多少。

剧组的工作人员从外地带回来的方便食品。简单的泡面泡了后,裴寄也吃的津津有味,也没有说把钱往外一甩。让谁给开车几十公里,几百公里的为他买吃的。

花一禾真的很怀疑,裴寄父母给他灌输这么多责任概念,又那么早退休。就是为了给他们制造出一个挣钱机器,供养自己那高贵的“欧洲皇室”的生活。

“你一年给你父母多少钱?”

“……”裴寄被花一禾问的哑口,他沉默了一会才说。“不是我给,股份,分成,还有别的产业。”

“呵——”花一禾承认,她很市侩。

“你是他们雇佣的经理人吗?你股份有他们高吗?他们肆意挥霍,你兢兢业业。”

“我愿意给我爸妈卖房子卖东西,那是他们也爱我。即使在很艰难的情况下,面对崔仁。我爸妈,我弟弟也没有想过退缩,他们都在维护我。你呢?”

“我觉的相比外国的东西,裴嘉似乎更喜欢国内的文化。你真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接管公司后,你父母,裴嘉,他们都那么巧合的在国外?”

花一禾这段句,对裴寄可谓是灵魂一击。

山林的风呼啸而过,小溪潺潺流过。

裴寄沉默了,他沉默的思考,思考他的家庭,思考他的生活,思考他的父母亲人。

巨大的孤独感像一座大山一样像他压来,他不愿意去深思的问题,让花一禾赤裸裸的撕开展现在他面前。

他的责任,他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家庭,亲人的基石之上。

花一禾明白,裴寄需要时间消化。无论怎么说,这都裴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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