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什么时候回去?”裴寄问花一禾。

“五点起,六点前出发。”小城里开车到山里得俩个小时左右,到了还需要化妆。受伤的妆,比较麻烦,费时间。

“太早了。”

“还好,又不是没拍过夜戏。”花一禾回裴寄,她仔细看了下裴寄身后的背景。

“你还在公司,没回家。”

裴寄点头,他望着屏幕那端的花一禾,罕见的,有点犹豫的样子。

“一禾,我买了房子。在装修,想要搬出去住。”

“那搬呗,怎么了?”花一禾不明所以。

三十岁的人,还跟家人一起住。在如今这个社会,凤毛麟角。花一禾可是十八岁,爸妈送她房子装修好后,立马就搬了。

裴寄摸了摸鼻子。“你喜欢什么风格——我给你设计师出的图纸。”

“你看一下,好不好?”

花一禾张着嘴,目光呆滞。手机屏幕上的她,简直傻透了。

她难得害羞,耳朵一点点的红了。

喜欢跟是一种非常简单,非常容易生出来的情感。喜欢她长的好看,喜欢她脾气好,喜欢她有才华。喜欢他的白衬衫,喜欢他的西服。

可以列出几十条不重样的,但爱很难。

把一个原本不相干的人纳入进自己的生活。好比,蚌育珍珠,要改变很多,一开始因为会磨的很痛。

“我觉得——你有点着急。”花一禾默了半天,给裴寄的行为下了定义。

“没有。”裴寄反驳了花一禾的话。他是很清醒的很明白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他没坚持这个话题。不是他急,是花一禾怕他急。

他们俩人都不说话了,手机往外时不时的传达出细碎的电磁声响。

“要简单一点,不要颜色太深,不喜欢复杂的壁纸,大白墙稍微带点颜色就好。”

花一禾比量着。

“想要一个很大的衣帽间,我衣服比较多。”

花一禾羞赧的望着电话那端的裴寄,她眼睛里漫着一层水光。

让裴寄心动,让裴寄想把星星跟月亮,自己的一切都奉上。

花一禾去洗澡,裴寄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回了家。

这一晚上,他们始终在视频,直到花一禾睡着。她手机倒下来,照向了宾馆的天花板。小城市的宾馆,什么讲究都没有,墙角都发了霉。

裴寄望着墙角呆了半个多小时,直到陈言把那事的调查结果发给他。

柯露说的那些粉丝都挨个的问过了,也让大家回忆了一下看到的对方送的是什么样的盒子。

没有一个人提起那个乳白的扁平盒子。

指纹都已经提取做了比对,只有柯露和花一禾的。

监控也查了很多,一点头绪都没有。那个盒子好像凭空的出现在花一禾房间里。

裴寄不想跟花一禾提这个事,在唤醒她并不美好的回忆。也没办法问柯露,本职工作都做不好的人,保守秘密恐怕更难

第二天一早,裴寄掐着时间点,给花一禾打电话。她已经上了车往回赶,她压低了嗓子跟裴寄说话。调侃,过几天要拍死了的戏。

花一禾没回村子,直接去了拍摄地点。化好妆,换了衣服。想要把纱布解开丢掉,柯露拦着不让。

“发炎了怎么办!”柯露强调。“片场这么脏!”

“别这么夸张好吧。”花一禾将纱布解开,露出里边粉色的血肉,她淡然的提醒柯露。

“跟你说的,又忘了。”

伤口真的不算严重,擦破了而已,不包都没事。“拍完在清理消毒,你昨天不在药房买了好多东西。”

柯露面色难看的点头。

她们的拉扯被不远出的黎台看见,他走进后,瞧到了花一禾的胳膊。

“还是包上吧,让化妆师在外边接着包一层脏点破点的。”

“不好吧。”花一禾有点犹豫。

黎台喊了声李导,指了指她的胳膊,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一下。

李导点头。

“可以,衔接的是在城里跟警察交锋后逃回来,受伤正常。包的脏点破点,别太假了。”

化妆师细心用眼影加调料,弄出一条有点脏的纱布,把花一禾胳膊包了起来。

把她膝盖也裹上了,花一禾饰演的作为从山里跑出来的没见过多大世面的小姑娘。她是不懂打扮的刚刚成熟的姑娘,很喜欢在展露自己的魅力和性感。这里又热,短裤背心是她的常态。

李导看到花一禾这副装扮,沉默了一下。“不如拍张做宣传海报吧,很野性。”

“——”有点随意啊,花一禾想说。

“昨天老杨还说,这次准备搞点事,宣传一天放一张海报。从配角开始放起,快去拍一张,过俩天出了片,正好从你开始。”

李导把副导演叫过来,让他带花一禾去拍。

花一禾很懵,李导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不过配合剧组宣传是应该的事。这部电影准备在国庆档上映,基本四月底就能全拍完。

这时候的确该宣传一下了。

这部电影,李导把名字起的非常随意,也非常好懂。

——《缉》

李导盛名在外,电影质量口碑一向不错。在加上一个影,一个影后。三月二十六号,一张《缉》的宣传海报冲上热搜。

姑娘穿着有点破旧的吊带背心和短裤,膝盖和胳膊上绑着脏兮兮的纱布,脸上几道血痕。斜坐在十分具有异族风情的木质小楼外栏杆上,低头摆弄着枪,眼睛往上看着镜头。眉眼凌厉,勾着唇角,带着意一丝嗜血的笑意。

这是花一禾澄清丑闻后第一次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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