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割碎了他的手,可他却没有感觉。

找到她,留到她,抓住她!

主事人被祁斯年巨大的反应吓得后退了一步,他从来没见过祁先生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给人的印象向来都是云淡风轻、光风霁月的。

什么时候会将如此强烈的情绪暴露在外?

主事人茫然地留在了原地。

祁斯年发了疯一般冲到了蔷薇花丛边,除了地上飘落的几瓣深红色的蔷薇花瓣,什么都没有。

倩影已经消失了。

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祁斯年看着未辞消失的方向,整个人怅然若失。

滴答,滴答,滴答……

手掌割开的伤口还在往下滴血。

他却只愣愣地站着。

“你……还好吗?”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你的手受伤了,要不要我去找一下这里的侍者帮你包扎一下?”

那人又靠近了一些。

祁斯年反应了两秒才缓缓转过身来。

梁昭音站在他的三步之外,双手交叠在身前,歪着脑袋看他。

少女穿着一身白色的仙气长裙,长发烫成了软乎乎的大波浪,脸上并没有画浓妆,看上去干净又温馨。

一瞬间,祁斯年好似回到了二十六年前初见未辞的那一天。

她也穿着白色的裙子,巧笑嫣然地站在那里。

她喊住他询问医务室的方向。

那时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怦然心动。

她怀里抱着一只受伤的橘猫,橘猫浑身脏兮兮的应该流浪了很久,甚至将她的白裙都弄脏了。

可是她一点都不嫌弃,一下下安抚着受伤的橘猫。

十六岁的年纪,阳光青春又干净的年纪。

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和救赎。

“你还好吗?”梁昭音见他看着自己发呆,便小心翼翼地靠近。

祁斯年突然笑了起来:“我没事,抱歉影响到你了。”

在看到祁斯年的笑容的那一刹那,梁昭音只觉得心跳加速。

她也算是见过不少优质俊美的男人,但是此时此刻祁斯年带给她的感官冲击确实不一样的。

他强大、俊美、成熟、绅士、温柔……这些都是很多男人无法共同拥有的。

怪不得那么多人对他趋之若鹜。

“啊不用道歉的。”梁昭音不好意思地用手指勾了一缕头发到耳后,“我、我帮你看一下手吧?”

“我学过一点医护知识,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去找专业的人来。”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界了,梁昭音又急急忙忙后退一步。

祁斯年抬起手看了一眼,并没有拒绝梁昭音的好意:“那就麻烦你了。”

梁昭音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来,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手绢开始替他清理伤口。

少女低着头神色专注,时不时地她会因为伤口而蹙眉,还会小声地询问他疼不疼。

“不疼。”祁斯年嘴角带着温和的笑回答。

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梁昭音。

她看上去和未辞真像。

至少这些年来是他找到过最像的女孩了。

虽然本质根本没有可比性。

一个是想要代替嫦娥的兔子,一个是……

是什么呢?

祁斯年望着梁昭音出神,脑子里想的全是未辞。

未辞是什么样的?

很难用一种动物去形容。

大概所有动物最优秀的形容都能放在她身上,包括野兽的狠绝。

“我好想只能包扎成这样,剩下的还是需要交给更专业的人来。”梁昭音笑着打了个蝴蝶结说道。

祁斯年缓缓收回的手:“已经很好了。”

“那么就再见了。”梁昭音冲着祁斯年笑了一下,随后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不过还没走出几步她突然回过头来喊道:“你一定要去看医生啊,伤口不好好照顾会生病的。”

说完后她才冲着祁斯年摆摆手,神色雀跃。

好似今晚帮助了一个有需要的人让她很高兴。

“对了,你叫什么?”祁斯年喊住梁昭音问她的名字。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梁昭音就知道自己今晚成功了。

“我叫梁昭音,昭华的昭,梵音的音。”

说完后她不再留恋。

“梁昭音吗……”祁斯年兀自念了一遍她的名字,随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未辞一路上非常顺利,很快她就回到了三楼。

因为人全都跑出去看热闹了,所以公馆内几乎是空无一人。

看着即将到达的目的地,未辞终于松下了一口气。

等换好衣服她就能回家瘫下了。

真是太好了(?′▽`)??!

“你的父母可能准备回去了。”裘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未辞开门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他:“宴会要结束了?”

“已经有不少人离开了。”裘陌颔首,状似不经意的询问,“我送你回去?”

“给我两分钟,我换好衣服就来!”未辞求之不得。

然后猛地拉开了房门。

门内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傅珹斜靠在墙壁上,高冷禁欲就像是时尚杂志的封面活过来了一般。

宇晨曦坐在沙发里,一双逆天的大长腿大大咧咧地岔开着,正用手机在玩游戏。

薄航则是坐在茶几的另一边,手中翻阅着厚厚的文件,精英十足。

三人或站或坐,帅的各不相同,就像是一副名利场的油画。

惊艳十足。

可未辞只感受到了惊吓。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房内,整个人就像是被吓傻的小仓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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