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进了正殿,我不愿意再看一眼那些东西,就也没跟着进去。

陈贵妃自是怕沾着晦气,就与我一起站在外头说起了小话:“那个高僧受不住打昨晚招了。”

“哦?是谁让他来的?”

“是谁他不知道,他也没见过,只说是宫里一个位分不低的娘娘。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正殿里那东西......”

“陈贵妃,本宫觉得现在事情恐怕不只是宫斗,所有的一切都是环环相扣的。正殿里的脏东西我猜测是那日长乐宫中张氏闹事那一天被放进来的。

那天你走后,我与采薇偷偷去了勤政殿,长乐宫中有一段时间是没有人的,正好能被布置放东西。晚上是扮做我模样的祁艳和采薇一起回来的,张氏正巧就行动了,而且下的都是死手。

若是放东西的事是杨妃干的,那她又为何要让张氏下死手呢?

我也想过是不是在以备无患,可若是这样,杨妃就该耗到彻底看到结果的那一天,为何要自杀呢?况且她都死了,事情又过了那么多天假高僧才出来蹦跶,你不觉得奇怪吗?还是在那天之后我与四公主才陷入的梦魇,所以这事绝不可能是杨妃做的。这是其一。

其二,这一切的种种都像是古书中记载的某种仪式,杨妃让人杀我杀就是了,为什么要弄人脸面皮挂在树上,还要在行刺之时在房梁上倒挂没有脸的尸体?

况且张氏只有一人,我们都忽略了,那具尸体是何人挂上去的,张氏就算被下了蛊有超常人之力,可我听采薇说那尸体是在张氏出现之后才突然冒出来的。张氏不可能做到。

一切又都那么凑巧的发生在了同一时间点,你说杨妃只是教唆了张氏,不知其余的事,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猜测,杨妃只是整件事情其中的一环,也只是被人利用了。”

陈贵妃听的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皱着眉问我道:“那,这人究竟有何意图?”

我看了看皇帝,对陈贵妃道:“之前我被永安王绑架,他说要扒了我的面皮,还要当着皇上的面杀了我。”

陈贵妃拿着帕子捂着嘴惊讶道:“他意图所指是皇上!”

我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是我猜测的这样。不过那人和永安王还不一样,永安王那是直接傀儡军压境,这人我觉得他应是不能露面,手里也没什么资源,还对皇上恨之入骨,皇上定然也是夺走了他什么重要的东西,他才会如此从后宫入手。至于那个苏昭仪,恐怕就是杨妃之后的那一环,给我与公主下迷药之人。”

“那假高僧呢?”

“假高僧再审也没有用,他应是真不知道是何人指使的,宫中位分极高的娘娘,回头再整出个杨妃来,不就有意思了。”

“那审问他不就没有用了?”

我拉着陈贵妃的胳膊将她拽的离我近了些道:“有用!至少他知道屋里的东西有什么用!”

“屋里到底是什么?”

我笑了笑,将声音压的更低道:“死胎,九具死胎。从两日前开始我就一直能闻到一股子臭味从正殿传出来,我进去找过什么也没有,其余人连那都不敢靠近,便也无人在意,直到昨天才被发现。

那三只大箱子是我用来放孝懿皇后遗物的,现下那些东西也不见了。我估摸着,苏昭仪可能会知道在哪。但是怎么撬开她的嘴,让她说出背后之人,就得看皇上了。”

“天啊,真是丧天良了!真是这样,背后那人就该凌迟车裂,搞这伤天害理的事!”

“小点声!这都是猜测,况且你陈贵妃恶名在外说这种话,本宫听着还真有点怪!”

陈贵妃朝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臣妾是害了不少人,但都是明面的,从不搞这些手段!也不屑于这样,臣妾说让她五更死,她就活不过六更。谁整这些破烂玩意儿,皇后娘娘你这是瞧不起臣妾啊!

臣妾做过时间拉得最久的坏事,就是安凝华的事,温水煮青蛙那也是皇上属意的。”

我与陈贵妃正说着话,就见皇帝神情凝重的从正殿里出来了。

他坐在廊下,沉默了好久,才道:“朕瞧过了,这件事,朕会处理的。皇后,长乐宫近日你也不必住了,映岚在玉鸣宫,你就暂且搬去陈贵妃处吧!等事情了结,朕会让人将长乐宫修缮一番,到时候你再搬回来。”

我行了个礼,道了句‘好’。

皇帝这般说,其实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事了,这件事事关重大,已经不是我能解决的,刚刚我与陈贵妃在外面说了许久的话,皇帝和福盛在殿里也待了很久,依着皇帝的情报,他怕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安静的等待一个结果。

苏昭仪站在一边角落里,瑟瑟发抖,低着头,一双眼睛还在我们几人的身上不停的转着。

我和陈贵妃回了玉鸣宫,四公主还是缠绵病榻,但精神是有些好转了,见了我很是开心,中午还多用了一碗甜粥。

问了陈贵妃才知道她将玉鸣宫上下都打扫了一遍,将公主从里到外的东西都进行了更换。那些被换下的东西,她想着有用也就没扔。

我与她在这件事上能做的,就是查明白致幻的到底是什么药,采自哪里,何人可得?

真是想不到继我与她和解之后,还能有一日共事,陈贵妃也表示十分新奇,虽然还是讨厌我这张脸,但好在我脸上顶着个疤,她看着还算有几分顺眼。

陈贵妃这些年迷信的很,她说是坏事做多了,总是有所忌惮,这也让她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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