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推开他,拉过他的软枕躺下,道:“皇上帮臣妾盖下被子吧,臣妾太累了,马上天就该亮了,明天还要回长乐宫抓‘鬼’呢。”

我这话说的不客气,事情终归是因他而起,那么我让他做些什么也没错。

皇帝叹了口气,将被子拉过来,轻轻给我盖上,挨着我躺下,伸手就想抱我,我闭着眼道:“皇上,老实点,臣妾要静一静。”

皇帝悻悻的将手收回,翻了个身又叹了口气,想他一个堂堂君王竟是被这样一个小女子拿捏的够呛,偏偏还有些乐在其中,这种感受这么些年从未有过。

他又转头看了一眼身边躺着的人,听见她呼吸已经沉稳且均匀,他小心的起身,理了理她额间碎发,低下头温柔的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我自然是感受到了皇帝的触碰,可是我太累了,由他吧。

皇帝见我没反应,又小心的在我身边躺下,将我揽在了怀里,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可我却是真的睡不着了,我拉起他的手,摆弄着他的手指,细细长长,白皙匀称,右手中指指腹上以及虎口处有一层薄茧,就是这样一只手,掌握着大多数人的命运,也是这样一只手,他的主人一声令下我安家举家被灭。

等我再次醒来时,皇帝已经起身去上朝了,我撩开帷幔的一角,看见采薇坐在床边脚踏上,打着哈欠。

“采薇什么时辰了?”

采薇听见我的声音,回头揉了揉眼睛对我道:“小姐,已经辰时了。”

“皇上快下朝了吧。”

采薇拉开帷幔,道:“小姐怎么糊涂了?皇上要到巳时末才会回来。”

我又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道:“那我再睡一会儿。”

采薇叹了口气,把我身上的被子拉开:“小姐,长乐宫里的东西还在那呢!福盛公公可还看着呢!今天早上因为福盛公公不在,皇上这洗漱更衣都不方便。”

“他方不方便和我有什么关系,长乐宫的那一摊子破事儿我是一点都不想管了。左右现在找到了问题所在,昨晚我不在长乐宫里住,就没梦魇。

所以我猜想吧,那药还是什么的一定是下在了平日里常要用的东西上,四公主那里依着陈贵妃的谨慎,公主所用的东西定然也全都被换掉了,所以采薇,你就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采薇还是满脸担忧的看着我:“小姐啊,这事情不解决,采薇心里还是发慌。”

“采薇,这事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这背后牵扯的人和事只怕会更加的可怕。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养足精神来迎接这一场恶战。敌暗我明,只能守株待兔,静观其变。”

采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是还想问什么,却见我翻了个身背对着她窝着。

长乐宫里,福盛坐在廊下,一边扇着扇子,一边拿帕子捂着鼻子,祁艳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边。

福盛昨晚答应了皇后娘娘替她守着,也知晓这东西的严重性,便也不敢离开,一直到了后半夜,那味道实在是呛人,他遭不住了,这才出去,一坐就到了今天早上。

福盛虽说不怎么相信鬼神之事,但这一下子就是九具死胎,这玩意儿怨毒之气最重,整个长乐宫都像是一座陵墓。

前不久,这个正殿里倒吊着的那具没有面皮还被扒掉了一半头皮的尸体,还是他带人来处理的。哎呦,也真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昔日孝懿皇后在的时候,福盛可喜欢来长乐宫了,孝懿皇后总是温温柔柔的,看谁都笑眯眯的,对他们这些下人也好,或者说从来没将他们当成过下人。

她与皇帝在殿内说话,就让翠微端些茶水果子给他们这些在外面候着的人。不管是谁,哪怕只是一个负责粗活的小太监也能得到孝懿皇后亲手做的糕饼。

福盛到现在还记得孝懿皇后做的枣泥山药糕的味道,绵绵软软,入口即化,不甜不腻很是清新,只可惜自己再也吃不到了。

孝懿皇后刚入宫的那一年,福盛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他打碎了外邦刚刚送来给皇帝做贺礼的镶着红宝石的琉璃瓶,当时外邦使者尚且还在京中,因着那瓶上的宝石尤为的大,所以特别的珍贵,在皇帝宴饮群臣的寿宴上要公开展示。

福盛慌了神,这种事情出了差错,轻则他会遭到一顿责罚,重则可能会挑起两国争端,到时候他这颗脑袋可就得和身体分家了。

孝懿皇后提着食盒来了勤政殿,看见站在廊下愁眉不展的福盛,关切的问道:“福盛公公,你为何在此叹气?”

福盛说了事情原委后,孝懿皇后让他带着自己去了储放琉璃瓶的偏殿,然后又将那装着瓶子的匣子推了下去。

笑眯眯的对福盛道:“福盛公公,你看是本宫不小心失手打碎了瓶子,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就这样,福盛逃过了一劫,对孝懿皇后也越发的恭敬。

孝懿皇后死的时候,福盛自问全宫上下除了翠微估计没有人哭的比自己还惨了。多好的人啊,福盛自小在宫里,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的主子。

小皇后进宫后,福盛也是没来由的就愿意帮助她亲近她,但斯人已逝,长得再像,也不是那人了。

长乐宫里的光似乎都消散了,笼罩在上空的只有一层乌云,倒是那棵海棠树还长得很好,枝叶繁茂,一颗一颗的小果子也很是饱满。

“皇后娘娘怎么还不回来。”一旁的祁艳问道。

福盛将手肘搭在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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