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虽然心里已经是愤怒无奈的情感汇成一锅粥了,表面却还要装出一副感激与端庄的神态来冲着她们点头微笑着。

陈贵妃与杨妃携手出了长乐宫。

刚迈出长乐宫的宫门杨妃便将自己被陈贵妃拉着的手抽了出来:“贵妃娘娘,臣妾与您并不顺路,请娘娘恕罪,臣妾先行一步了。”说罢便微微行礼准备转身离开。

“杨妃妹妹,本宫倒是觉得妹妹与本宫很是顺路。”听见陈贵妃的话杨妃虽是脚步一顿却并未停下,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长长的甬道,朱红色的宫墙,金灿灿的琉璃顶像是没有尽头。杨妃边走边不由得笑出了声。她身旁的宫女似锦不解的看着自家主子,她家主子今日很是反常。阖宫上下无人不知宫中的杨妃娘娘抚育着太子,也最是温柔之人向来与人为善,从不与陈贵妃为伍,今日也不知是为什么竟同那陈贵妃一同去找皇后娘娘的不痛快…太子殿下若是知道了,怕是会不高兴了……

“似锦,本宫今日开心啊!”

“娘娘……”

“那人都走了多少年了,他还是放不下你说可笑不可笑,他明知道本宫对他的心意,可他居然还让本宫抚养那人的孩子!人人都说,半大的小皇后与那人长得颇像,本宫今日见了那副皮囊果真恨人!怪不得那陈婉容容不下她,要怪就怪她那张脸!”杨妃摸着自己的脸颊,自嘲的笑着,那双温柔的美目已是泪水盈盈。

“本宫为了让他能多看本宫一眼,本宫日日谦柔恭俭,努力的去照料那人的孩子……他喜欢那人穿素色衣衫,本宫就也穿素色衣衫,那人喜欢海棠花,本宫就种了一宫的海棠…可他都不曾多看本宫一眼!似锦,你叫我如何不恨那人?”

“娘娘……可是娘娘还有太子啊!”

杨妃突然笑得更大声了:“太子?皇上都要将他交给皇后了!本宫有什么?本宫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长长的甬道里回荡着杨妃苦涩的笑声。

可这宫里的苦命人又何止她一个呢?

陈贵妃与杨妃二人离开后,我冲着采薇满脸苦笑:“采薇,我们该怎么办啊?”

采薇蹲在一旁捧着脸也是满脸愁容:“奴婢还以为那杨妃与陈贵妃不一样呢,她居然也帮着陈贵妃来刁难娘娘。”

“唉……我也没想到啊。现下还是得先见到禾苏才行。采薇你再派人去敲敲那平阳阁的门!”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

我看着廊下不远处正在觅食的小麻雀,更是生出了浓浓的羡慕之情来。

【平阳阁】

太子与禾苏坐在高台之上对弈。

“又派人来了?

“嗯。”

“见见吧!”

禾苏落下一颗黑子道:“殿下不是说见她会害了她吗?”

太子打开折扇一边轻轻摇着一边看向高台之下的皇后派来的人道:“白子遭围困即将被吞,该救。”

禾苏闻言挑了挑眉,冲着一旁站着的小厮道:“让那人上来吧!”

太子落下了一颗白子,眼见要输。

“殿下,我可是要赢了!”

“禾苏这话说的太满,你且看着谁赢谁输。”太子抬头看着禾苏微微笑着。

“奴才,拜见禾苏公子。”来人向禾苏行礼道。

“皇后娘娘找我做什么?”

“皇后娘娘派奴才来问问禾苏公子的生辰要如何过。”

禾苏浅笑:“什么时候禾苏成了如此重要的人了,竟连皇后娘娘都要特意来询问我的生辰。”

一旁的太子笑着摇扇道:“禾苏不是一向是如此重要之人吗?”

禾苏也闻言一笑:“到底怎么了?”

“今日,陈贵妃娘娘与杨妃娘娘来了长乐宫,说是禾苏公子生辰将近,太后娘娘有意大办,但不知该用何等规格,便将这事推给了皇后娘娘。”

太子闻言皱了皱眉“杨妃?”

“好了,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告诉皇后娘娘,我知道了。”

说完,禾苏身边的小厮便送那人下了高台。

禾苏拿了一颗黑子在手中轻捻着:“殿下这养母平日里看着也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怎么这次倒蹚了这趟浑水?”

太子轻笑:“她,不过是为了她那点儿女情长罢了。”

“哦?”

“他们那些破事,我的禾苏叔父知道的不是比晚辈更清楚吗?”太子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怎么不下了?我可马上要赢了!贤侄!”

“不了,不了,晚辈怕叔父输了哭鼻子。”太子回头看了一眼禾苏,随后甩了甩衣袖“你知道怎么做的,这样好的机会可别轻易放过!”

太子离开后,禾苏端详着这盘残局,他发现,太子所执的白子看上去好像濒死之像,自己的黑子势头汹汹。但自己的黑子竟是被围困住了。最多不过十步,自己便会被吃掉。禾苏向高台下望去,那月白色的身影正站在他院中的那棵垂丝海棠树下,抬手摘了一颗还未熟透的果子,抬头看着他咬了一口那果子。

垂丝海棠喻美人,也述离愁。多少年前,他第一次见那人时,也是在海棠树下,满树风华竟不如她万一。他那时以为自己便要在那黑暗里终其一生,却不想这污浊世间还有如此光华。可是……这世间如此污浊,就她一束光又如何能长存?既是如此,他便要将天捅出个窟窿来。

禾苏握紧了双手。

【东宫·临渊殿】

太子一进门便看见杨妃正坐在榻上饮茶。杨妃看见他进来连忙起身笑着迎上来:“律儿,今日功课可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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