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丞相有此心胸,朕实在是佩服。”皇甫铭珏见自己的舅舅这般反应,心下也明白杨丞相所言之人是谁了,这倒是让他有些气盛。

杨辅臣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可他也知道如今宁澜除去崔肃再没有其他抵御外敌的良将——原本崔家旁支几兄弟尚可挑梁,可是当年有人为了削弱崔氏的力量,将他们一齐派去了正在闹瘟疫的边陲重镇抵御打算趁虚而入焦炎国大军,结果几兄弟相继染病去世。

最后还是崔肃出马击退敌军。想必算计之人那时也是低估了年少气盛的崔肃的实力,没想到他不仅解除了危机,还将多年不肯服从本家的旁支队伍全部收入麾下,反而促成了崔家内部的统一。

想到这些,杨辅臣还真有些感慨。不过此时并不是回忆过往的最佳时机,眼前两个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陛下谬赞了,老臣不过是一心为了宁澜的安定着想,若是陛下与周尚书还有更好的人选,老臣自然是赞成的。”杨辅臣瞥了一眼周远逸,眼神中充满了厌恶。

周远逸此时不知是被杨丞相的目光震慑住了,还是心里的算盘没打明白,一时竟没有替皇甫铭珏接下话茬。

“朕确实听说皇妹带过兵、打过仗,但若真说她有什么用兵的能耐,朕这些年倒是没看出来。”皇甫铭珏想着自己那些年都被禁足宗人府,如此这般说也不算满口胡言。

“陛下所言极是,河西长公主不过是带过几次兵,取了焦炎国几位三位大将的首级。不过长公主这样的能耐,只是像这次这般的小规模骚扰,应该不在话下。”杨辅臣自觉对付他们二人绰绰有余,实际上也如他想的那般。

“既然杨丞相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妨您亲自出马去请长公主。”周远逸此时已经回过神来,示意皇甫铭珏不要再开口了。

杨辅臣稍稍愣了一下,转而平静地面向皇甫铭珏:“老臣明白,陛下到底是兄长,不舍得以君命给长公主施压,那老臣就代陛下去请一请长公主。”

“哼,杨丞相说笑了。您不会是昨夜喝的酒今早还没醒吧?当初可是您带头罢官要挟长公主退位的,如今恐怕相见她都难。”周远逸忍不住在一旁笑了起来。在他看来,以长公主的个性,若是见到杨辅臣,就算不砍了他,也一定要给他难堪。

“为了陛下,老臣定会拼力一试。老臣告退。”杨辅臣不再与他们多说什么,拱了拱手便退出了御书房。

望着杨丞相离开的背影,皇甫铭珏不由得皱了皱眉,当他看向身边的舅父时,他发现舅父的反应似乎比自己还要明显。

“陛下恕老臣直言,杨丞相如今越发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不知陛下可有此感觉?”周远逸的余光察觉到皇甫铭珏在看自己,立刻收回了远眺的目光,转过身满脸忧虑地望着他。

“嗯……他是老臣,当初皇妹在位他就不屑一顾。”

周远逸竟从皇甫铭珏的口中听出的是感伤而不是气恼,心中一片无奈与憎恶。

“回陛下,或许杨丞相对长公主并不像您与老臣看到的那样不屑一顾。老臣倒是要看看,这杨丞相今时今日要如何面对长公主。”周远逸心下想着自己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如若皇甫铭珏再不明白,自己往后也不必对他有什么指望了。

“他若敢有二心,朕绝不容他。”

好在这回得到了皇甫铭珏合适的回应,周远逸一直紧绷着的嘴角终于“潇洒自如”地扬了起来。

此时又跑了几家送药的石媛终于有空闲在铺子里面待着了,于是她逮到了一位坐在作坊门口歇息的年轻师傅,与他攀谈起来。

“你说那个秘制金创药啊?秘方可把在掌柜的手里,每次连下几分药都是他亲自放,咱们只用搅合就行。”那师傅一听“黄玉英”提起你是金创药,立刻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搪塞。

石媛想着自己刚说这几个字,什么都还没问他就开始和自己说套辞,不由自主地白了他一眼。

“甭听他说,他能知道什么?”

背后冒出周小五的声音,石媛一听就知道自己和这师傅的对话即将强行终结。

果不其然,周小五下一句话一出来,那师傅赶忙挥手:“得,得!周公子您可是百事通,此事您就和英姑娘好好说道说道吧,小的告辞。”

说完,那师傅赶忙撩起门帘,脚底抹油似的跑没影了。

“这人真没出息,和英姑娘说说怎么了,还不好意思啊?”周小五接这些话倒是起劲,转过脸看着“黄玉英”认真地等待着自己的“传授”,一下也变了脸色。

石媛见他脸色发青,一时更想找他麻烦了:“周大哥,你看的气场把人师傅都吓跑了,那你跟我说吧,我又不是要知道什么秘方,就是想听听关于这东西的故事。”

“咳,这还不简单呢,这玩意从刚制成就连连创造奇迹,又是救过崔家祖先,又是救过几位先祖皇帝。就不说远的,当初女帝亲征受重伤,就是给这东西治好的。还有当今的崔大将军,他每次出征必从铺子里订购此药。”周小五说得十分起劲,仿佛这秘方是出自他家一般。

“没想到女帝还用过。”石媛确实有些惊讶,为了继续互动下去,她毫不掩饰自己此刻的情绪。

“那是,就是因为这秘方,我叔父他眼光毒,冲着这秘方和李家开了这铺子。不然就掌柜那模样,出去要饭都不会有人肯出钱的。”周小五越说越激动,几乎要将李老板按在地上踩几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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