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崔肃和步柔在品尝之前,都以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望着那一锅漂着猪鼻子的可疑的汤,但在“长公主”的极力劝说下他们还是尝了一点。

“比想象的要好多了。”步柔尝了两口,脸上的表情明显出现了好转的迹象,似乎已经可以正常直视那白花花的汤水了。

“对吧,你要相信我,吃这方面一直是我的特长。”石媛眼睛直发亮,甚至还很自然地看向了崔肃,“大将军觉得能吃不?”

崔肃却皱起了眉头,上下嘴唇互相捻了半天,一副很难给出答案的样子:“虽说口味上说得过去,但这种东西还是不要上餐桌比较好。”

“好吃就好吃,不好吃就不好吃,夸我一句就这么难吗?”石媛本来都准备好了“获奖感言”,顿时没了兴致。

“主要是担心你遭雷劈。”崔肃依然没有夸她。

石媛盯着仍然漂在锅中央的猪鼻子,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转而白了崔肃一眼:“我这不还是没钱逼得嘛,你可真会扫兴。”

“就是,如今我们吃的都是用长公主的血汗钱买下的东西,你就不能将就一点吗?”步柔也来给“长公主”帮腔。

崔肃望了一眼“长公主”,见她似有失落的之意,不免又有些尴尬:“就当是崔某不会说话。今日这一桌好菜,怎能少了美酒助兴?”

“没钱,没酒……”

“长公主”的声音从崔肃的耳边幽幽地飘过。

“长公主莫急,崔某从不空手做客,所以今日特带来佳酿与二位共饮。”崔肃不紧不慢地示意身后的副将,“林敞,拿酒。”

一旁站着的佳酿正在神游,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大将军口中喊出,刹那间精神抖擞,结果发现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石媛瞧着他总觉得有什么预谋,连忙摆手推辞:“还是免了,我酒量不太行。”

谁知,她这一句引来了满屋子人的炮轰。

“长公主的酒量可是五大家族中难有匹敌的,咱们都这么熟了,这么没诚意的借口就不要用了吧。”步柔都不乐意了,一开口就让“长公主”下不来台阶。

石媛瞪了步柔一眼,心想:“都什么年代了,还敢这么劝酒吗?不过皇甫铭瑛以前真这么厉害?那时候应该还没及笄啊……”

“既然长公主没有异议,那你们就斟酒吧。”崔肃见石媛反常地没有及时反驳步柔,干脆来了个见缝插针。

“别!”石媛回过神,赶紧伸手捂住了自己面前的酒杯,“这不是怕你们觉得敷衍,想想再开口嘛。我原来酒量是大,但是上次昏倒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月,你们不得体谅体谅我这小身板吗?”

这回这个借口还算是让步柔他们满意,在场的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也是。那今日便算了,等长公主恢复一些再说。”崔肃说着,就迅速让林敞将就从桌上撤了回去。

“诶,不过我不喝你们不能喝吗?”石媛见崔肃舍不得酒,赶紧又补了一句。

“一人不喝酒,没劲。”崔肃开口就否决了“长公主”的提议。

石媛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旁边的步柔,谁知反倒被步柔瞪了一眼。

“干嘛看我?我今天也没兴致。我才不跟他喝。”

“教坊使不喝酒,那便是万幸。”崔肃回忆起什么,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提。

“噗——”一声很“合时宜”的笑声从石媛身后冲了出来,像是冲锋陷阵的士兵,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石媛一听就知道这其中有故事,于是故作好奇:“你们笑什么啊?带我一个,就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真的很痛苦。”

“佳酿姑娘想必很清楚。”崔肃自然不愿意讲故事,加上步柔就在一旁“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他便将战火也往佳酿那引。

“奴婢……”

“说吧,只当说给我听。”石媛越见这场面越是好奇心暴涨,已经“丧心病狂”到了顾不上步柔的地步。

佳酿在几位大人物的怂恿下,只好出来再揭步柔的“伤疤”。

佳酿所讲述的那场宴会,发生在在皇甫铭瑛刚被立为储君的时候,朝中大臣群情激愤,有几位年长的更是要给她难堪,顺便给先帝甩脸子。

于是在五大家族以及其他朝中重臣都参加宴会的情况下,一位大臣提出皇甫铭瑛作为储君,不能不替先帝分担宴会之务。

“这不就是想逼我喝酒,然后喝多了再失个态吗?”石媛一脸嫌弃地听着佳酿的讲述。

“是……但是长公主十分威猛,将那些大臣们喝得东倒西歪,自己还十分清醒。”佳酿说到这竟有种自豪的情绪掺了进来。

石媛被她感染得,一时竟也有些得意,忍不住问了句:“那是不是宁澜上下没有能喝得过我的?”

“呃……”佳酿望了一眼大将军,犹豫着要不要打击一下长公主。

但完全出乎佳酿意料的是,崔肃竟然自己往枪口上撞。

“崔某不才,唯独酒量与武功在长公主之上。”

果然此话一出,“长公主”的脸色不如上一刻“光芒四射”了。

“啊,那个,那天最出彩的还是步大人……”佳酿还是更害怕自家长公主和权势滔天的大将军杠上一些,干脆豁出去开始爆步柔的料。

“佳酿,你!”步柔作势要扑过来,最终还是坐了回去。

“说说说!”石媛八卦之心不死,果然被佳酿成功转移注意。

佳酿还没开口,就被步柔打断了:“我还是自己说吧,不就是喝多了酒,把丞相当成了月老,拜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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