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一脸惊喜地从石媛手里接过那些东西,也不知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耳朵里去,就快快活活地跑开了。

“丫头,你这东西啊,算是白给了。”

身边突然冒出一个苍老的声音,将石媛的心提了上来。她四下里望了望,周围的犯人都在各干各的,几乎没有人理会自己,好不容易才从隔壁那间牢房的拐角发现一个蜷缩着的老妪。

她看起来并不是胡搅蛮缠或是心狠手辣的人,这样一把年纪还被关到牢里,让石媛有点好奇。

“刚刚那个狱卒是新来的,大狱里的情况还没摸清……”

“婆婆,你怎么知道他是新来的?”石媛的五官都快要拧到一起了,满脑子都在想“所托非人”这个词。

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她赶紧摇了摇头。

那婆婆笑了起来:“年轻人还是见得太少啊。此处从前是关达官贵人的地方,待在这里稍有些时日的,都不会看上你那点东西。”

听了这话,石媛满头黑线。她心想:“幸亏遇到个新来的,不然我把这身衣服扒了都不够遣个人报信的。”

可那狱卒早已经跑没影了,石媛觉得多想也无益,实在不行浅酌他们发现自己晚上没回家也会想办法找的。于是她决定坐下来找人唠唠嗑,放松一下心情。况且,她对这位老婆婆还是充满好奇的。

“婆婆,你是为什么被抓进来的?”

“咳,既然被抓到这里,咱们应该都差不多。”老婆婆很淡定,一字一句地说着。

“看这情形,都可以搞个大牢趴了。毕竟大家都算是志同道合。”石媛望着关满犯人的大牢,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等了一天,石媛也没等到消息,甚至连那个狱卒都没见到。石媛抱着牢门上的一根木头柱子望眼欲穿,越想越头疼。

“啊,我就不该瞎替你出头,我就不该多管闲事。我不想当饿死鬼……”石媛就这样小声嘀咕着。

嘀咕着嘀咕着,石媛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完全被呼吸声所取代。

“黄姑娘,黄姑娘……”

石媛的耳边飘荡着奇怪的呼喊声,仍闭着眼睛的她顺嘴回了一句:“吵什么吵?以为青楼啊,喊什么姑娘姑娘的?”

“你……黄姑娘你说什么?你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这么满嘴胡说?”站在牢门外的人突然有些结巴,话都说不清楚了。

“等会!”石媛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还趴在牢门上。

再一仰头看隔着门站在外面那个人,她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刚要喊出来,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声音断崖式下降:“你可终于来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呸呸呸,姑娘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我这不得等换班以后才出去帮你送信?”那狱卒无语地望着眼前这位“黄姑娘”。要不是看在昨天收下的那点东西的份上,他甚至有点想揍她。

“我错了我错了,所以你真的把东西给那个人了?”石媛眼睛一亮。

那狱卒听到这个问题,立马认真起来,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黄姑娘”:“当然,我跑了老远的路才到名红楼,将你的名牌交给了老板娘。”

“你说哪里?”石媛硬是没从刚刚那句话里听到熟悉的名词,脑袋瞬间就被恐慌填满了。

“你当时说的不是教坊……名红楼就是京城最大的教坊……教坊,教坊司?不会吧!”

不断回忆着前一天“黄姑娘”的交待,越想越觉得好像不太对得上。

“所以,你把我的名牌送到青楼老板娘那去了?”

此时,名红楼的老板娘华妈妈正将那名牌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自从换了教坊使,改了教坊司的制度,卖身的姑娘都往那里去。咱名红楼就剩下些残花败柳了。终于要进新人了。”

“黄玉英,这名字倒还不错,叫着也朗朗上口……”她凝视着这名牌,眼睛笑得都眯缝了。

另一边,步府。

步柔一直没收到皇甫铭瑛的求救,急得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她现在的身份不就一介平民吗?我去一趟把她捞出来不就得了?”

“丫头啊,你可千万别乱来,你觉得现在还有什么人会听你这个教坊使的?”步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了屋子,恰好听到了女儿的感慨。

步柔见到自己亲爹,仍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爹,那要不你去吧。”

“你觉得你爹现在又能干什么?而且昨夜你爹我已经问过了,抓长公主的人说是长公主违反禁令,在私塾里给孩子们讲述女帝施政举措,如今这可是大罪,怎么可能轻易放她出来?”

步大人摇了摇头,只觉得女儿在朝为官也有些时日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冲动,不觉担忧了起来。

“那怎么办?爹,我实在想不出办法了。铭瑛她好歹还是你外甥女呢。她以前做事还挺靠谱的,自从退位以后,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步柔却在那里感叹皇甫铭瑛的变化。

父女俩转来转去,也想不到合适的办法。院子里本来只有一个徘徊的身影,这下反而还多加了一个来回的人。

忽然,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步府的门口。

听到通报的步柔赶忙跑出去迎接:“浅酌,你终于来了。对不起,我昨夜太急了,都忘了派人通知你们。”

“还请步大人莫要这么说,月......遇到这种事,大家都很着急。我们也是昨夜得到了消息,但是担心惊扰了步大人,所以今日才来。”浅酌的嗓子有些哑。

“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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