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安连连点头,看上去和往常没什么两样。

吃过饭后,黎曼和南凌渊又坐上了马车,去了承德侯府。

这还未下马车,就有人已经在承德侯府前等候了。

迎上前来的是个男子,年纪不大,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

他径直走到了南凌渊跟前,像是旧相识,“殿下,您让我办的事,有眉目了。”

南凌渊微微抬眸看了眼四周,“清风,咱们进去再说。”

黎曼在一旁打量,心里小声的嘀咕,这男人出一趟东宫,感觉心事重重的,像是来办什么大事。

他们几人几乎是刚踏进门槛,承德侯就急匆匆的走上前来,“殿下,家中有些小事,有失远迎,让殿下见笑了。”

承德侯身上还穿着绛紫色的朝服,像是刚从宫里回来,来没来得及换。

南凌渊也不在意,“无妨。”

他们几个去了前厅议事,黎曼和金安这样的女眷,自然是不适合出现在那种场合。

万一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等同于是给自己增加危险。

黎曼主动找了托词,说想和金安逛逛这承德侯府,承德侯也大方的很,差了手下带着她二人闲逛。

甚至还说如果嫌府上乏味,可让下属带她们去京城最热闹的承安街逛,还再三嘱托一定要把太子妃伺候好了。

有这种好事,黎曼自然是拉着金安,头也不回的跟着侯府的侍卫上街。

她可没兴趣听这帮朝廷大佬谈话。

承德侯看着黎曼掂着裙子跑的背影,忍不住笑,“殿下,这太子妃当真活泼。”

南凌渊只是盯着那抹纤瘦的背影看,轻轻的笑了下。

活泼。

在他面前可不是这幅样子,大部分时间总是低着头,畏首畏尾。

或者就是像个木头似的发呆。

看不出半点活泼。

直到那抹身影彻底的消失不见,南凌渊才转过了身,言归正传。

“程老,韩太保已经明确投靠六皇子了,昨日太子府进刺客的事情,您估计也有所耳闻。”

承德侯,程谨深,向来和南凌渊的关系还不错,因此他也愿意尊称一声,程老。

承德侯听闻此言,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殿下,可查出刺客是受谁人指使?”

南凌渊拨弄着手边的茶盏,一双狭长的凤眸里,平静到没有半点波澜,“是我母后。”

承德侯的表情有些惊讶,“竟是皇后?”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母亲要杀儿子的,确实是罕有耳闻。

承德侯看着他,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在这事情上,他也没心情开玩笑。

承德侯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那殿下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先静观其变。”南凌渊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昨日我还特意问了张太医,太医说我这身体状况,随时都可能丧命。”

承德侯眉头皱的更紧,“殿下。”

他喝着茶,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淡,“程老,我明白你是真心对我好,可是我的病治不好了,您最好也趁此另寻个靠山,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日后不受人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