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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戈帮着贺兰把最后一袋行李拎上飞机,然后关上了舱门。

贺兰坐在舷窗边,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笑眯眯的道:“谢谢王子哥,辛苦啦!”

王子戈看着机舱里那一堆大大小小的行李箱苦笑道:“你哪来的这么多东西?这里面都装的啥呀?”

“当然是女孩子的东西啦!”贺兰道,“衣服啊,鞋子啊,还有有护肤用品什么的。”

“好家伙。”王子戈笑道。“敢情你这几个月不是来培训,是来购物的吧?”

“谁说的?”贺兰道,“住在澄天峰上的时候,总是被师父管着,想出趟门也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下了山,当然要多出去逛逛了!不过我逛街都是在下课的时候去的,培训课程可是一点都没有耽误!”

“是吗?”王子戈笑道,“听说你们前两天毕业考核,成绩怎么样?通过了没?”

“你猜?”贺兰道。

“看你这满面春风的样子,我猜应该是通过了吧。”王子戈道。

“切!”贺兰道,“岂止是通过这么简单,我的评分可是全班第一!”

“真的假的?”王子戈笑道。

“当然是真的!柳院长说我是她见过的最优秀的学生,还给我发了一枚奖章呢!”贺兰道。

“是吗?这么牛?”王子戈笑道。

“那是!我师父那么厉害,我可不能给他老人家丢人!”贺兰道。

“不错。”王子戈点头赞道。

“哎,王子哥,你说我师父要是知道我拿了第一,他会不会很高兴?”贺兰问。

王子戈笑了笑道:“也许吧。”

“对了,师父他最近怎么样?”贺兰问。

“他最近……心情不大好。”王子戈道。

“怎么啦?”贺兰有些诧异的问,“出什么事了吗?”

“是啊。”王子戈点了点头,小声道,“前不久,在扫荡一个四级巢的时候,你大师伯阵亡了。”

“什么?夏师伯死了?”贺兰愕然道。

“是啊。”王子戈道,“你师父跟你师伯关系很铁的,你师伯阵亡以后,他哭得是死去活来的……唉,我真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那么伤心的样子!”

贺兰垂下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对于那位夏师伯,她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当初在参加面试的时候,那位夏师伯就坐在师父的身边,还是她把自己叫过去的。而且师父跟师伯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每天都跟在师父身边的贺兰也很清楚。

没想到她居然阵亡了,真是音容笑貌,犹在眼前。

王子戈咳嗽了一声道:“总之,小兰,你师父最近的心情不是太好,所以你回去以后,在他面前说话的时候最好小心些。”

“哦,我知道了。”贺兰点了点头道。

王子哥从舱壁上的储物槽里翻出一样东西递给她道:“喏,把这个戴上吧。”

贺兰接过来一看,那是一方葬礼用的黑纱。

“总部那边都戴着呢,就连邓老大他们也不例外!”王子戈道。

贺兰没有多说什么,把那块黑纱套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葬礼已经结束了吗?”她问。

“结束了。”王子戈道,“按照你夏师伯本人的遗愿,把她埋在了大虎口要塞,死后追赠二等金辉祥云章和一级战斗英雄称号。追悼会也开过了,大佬们还都送了花圈。”

贺兰听了这话,低头不语。

超能军团每年都有很多人阵亡,其中也不乏一些级别很高的超能战士,不过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能够在死后得到像这样高规格的哀荣。夏师伯能够破格享受到这些,无疑都是因为师父的面子。

师父对她真是太好了。

贺兰想到这里,竟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嫉妒。

飞机在云层之上一路向北,距离泰阳市越来越近了。

贺兰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机舱里的盥洗台前。

王子戈看到她开始放水洗脸,不禁呵呵一笑。

这姑娘心思还挺缜密的。

过不多时,贺兰就卸完了妆,素颜纯朴的重新回到了座位上。

飞机飞过半个泰阳市区,轻轻降落在澄天峰的峰顶。

王子戈指了指机舱里那些大大小小的箱包道:“小兰,给你个建议,这些东西你就不要带回去了,带点必要的随身物品,其他的就先放在我那儿替你保管两天吧,怎么样?”

贺兰轻轻点了点头,拎起一个小箱子就走出了机舱。

王子戈说的没错,师父现在心情不好,一定很需要清净,自己这样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扛,确实不大妥当。

看王子哥的样子,好像没有要陪自己进去的意思,难不成现在师父的脾气真的很大,连他都要躲着?

贺兰想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起来。

穿过那座熟悉的院子,来到了一楼的客厅,贺兰有些愣住了。

西院的客厅里赫然挂满了素花白绸,布置得就像一座灵堂,正面墙上挂着一幅大大的奠字,下面摆着夏雪晴的遗照。遗照的前面摆着香案烛台,遗照的两边,则是堆积如山的花环和挽联。

祁宏宇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望着那张遗照发呆。

“师父。”贺兰低低的叫了一声。

祁宏宇转过头来,对她微微点了点头:“小兰,你回来了?”

师父的脸上还挂着浅浅的泪痕,似乎是刚刚才哭过一场,不过好在对她还算和颜悦色,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悲痛无状。

贺兰放下自己的行李箱,走到了夏雪晴的遗照面前,低身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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