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走过来一将,高大威武,声若洪钟,正是守备府的门下督军武定远,后面跟着一名军士,云诚认得那是守备府衙亲卫队长谷有文。

“武大人”武诚等人抱拳行礼。

武定远只是昂首道:“你们的事我听说了,定洋有说错吗?”

云诚一怔,这武定远为人谨慎,不似其弟武定洋那般跋扈,不料他也会这般说自己。

武定远侃侃而道:“你父乃世袭雒州镇南关前指挥使,一生忠烈,为国捐躯,我们不该以成败论英雄,可你呢,虎父犬子,只知道死读书文,轻视武人,国家大乱的时候,你在哪里?任你父战死沙场,你做过一点有用的事吗?而你看不起的武人,却挑起守护国家大任的主力,你呢,你难道不是个废物书生?”

云诚昴首道:“之前是我错,不该轻视武人,但我已经烧掉诗文,投笔从戎;刘刺使惜我父战死,让我出使吴县指挥之位,我受之有愧也让了出来;如今我也是沙场上回来的,发誓定要凭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翻天地,让我云家武人血脉觉醒。”

武定远听了,不置一词,径直走开,留下句话:“老林,给他备案吧,免得再聒噪。”

“武大哥!”云诚急步上前,固执道:“我必要打败武定洋,才肯备这案”

武定远愣了一愣,喝道:“那就让我这个做哥哥的代为领教!”

武定远这一喝,气势磅礴,一股无型威压直接压过来了。

云诚也不示弱,同样喝道:“好,请赐教!”

谷有文在一边劝道:“这……何必呢!”

云诚一把抽出长剑:“武将军,亮兵器吧”见他手无寸铁,示意刘仲达将自己的佩剑递了过去。

武定远瞟了他一眼,并不接剑,伸手挡开,一跨步,照着云诚肩头抓了过去,云诚沉肩还了一剑,余人皆退了开去。

武定远展开空手入白刃,闪转腾挪间,招招往云诚手腕擒去。

云诚习练的回春舞巧妙,几次化解对方擒拿,辗转之间刺得武定远连连躲闪,只可惜武定远的武道境界已经是四段初悟,云诚与之隔着巨大差距。

回春舞虽是上乘武技,一来练习时日尚短,二来这几招本是为对付武定洋定制的,相持了几招之后,云诚没了后着,被武定远寻了个破绽,一把将他长剑夺下。

云诚立即施展反擒拿,扣住他手臂,武定远身子旋过,抽回了手,一脚将云诚踹开,没人注意武定远手上多了什么东西。

踢倒云诚之后,武定远眼中闪过欣赏神色,却没说话,转身离开。

云诚再次吃了个瘪,不过想想自己能在武定远手上过这么多招,也算进步神速了,丝毫没有上次的颓废之意。

“少爷,你居然跟武定远过了这么多招,那可是武定远啊,咱守备府第一悍将!”刘仲达见云诚又受了打击,显然是怕他想不开,提前夸他一翻。

云诚岂有不明白的,他拍了拍刘仲达肩膀:“我没事,咱们过两天再来!林伯,告辞!”

云诚心中不由感慨,果然武道隔着境界,不是武技能弥补的,当云诚一行走出来的时候,门外街边的人们又议论开了。

“出来了,没有备案,说明又输了,来来,给钱给钱!”

“说你笨吧,干嘛押云诚赢,你不认识他呀?有名的废物大少爷。”

刘仲达听了一耳朵,愤愤道:“这帮什么人啊,居然下注赌起来了”

“没关系,迟早让他们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