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防人之心不可无

沈轻歌一愣,“我爸?这不可能!”

蓝少君和沈家应该是水火不容才对,怎么父亲还会主动要蓝少君上门?

蓝少君却迈开步子,一副不肯与他们多纠缠的样子,“抱歉,师父还在等我。”

他绕过沈轻歌的轮椅,朝沈家的别墅走去。

突然,沈轻歌后知后觉地大喊一声,“站住!”

她转过轮椅,不放心地跟了回去,“我跟你一起去。”

蓝少君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在晏司寒的身上转了一圈,淡笑一声,“怎么,一次还不够,还要再往我身上贴一次?”

沈轻歌冷笑一声,“是啊,你器宇轩昂的,可是叫我想得夜不能寐的,难怪林曼舞不顾身份,也要与你春宵一度呢。”

不就是揭短么?她也会!

听了她的话,蓝少君竟然还是面不改色,“轻歌,你真的长大了,你从前可不会这样跟我说话。”

“是啊,毕竟从前你也没有跟我最好的朋友上床。”

两个人就这样争锋相对地走到沈伯远的门口。

从始至终,晏司寒没有说过一句话。

门是开着的,蓝少君站在门口叫了一声“师父”,就听沈伯远在房间里唤了一声,“进来吧。”

蓝少君迈步进屋,晏司寒推着沈轻歌紧随其后。

房间里,沈伯远看到沈轻歌和晏司寒也回来了,一时间就像是个被抓到作弊的小孩子一样,浑身僵硬,手足无措。

他磕磕绊绊地解释,“小豆丁睡着了,我让那个叫初五的小伙子暂时把他抱到歌儿的房间去睡了。”

晏司寒点点头,温和道,“无碍。”

沈轻歌忍不住开口,“爸,你到现在还让蓝少君到我们家来,是想干什么?”

“我……”

沈伯远的眼底有血丝,听见沈轻歌这副质问的语气,一双眼睛里顿时凝满内疚。

蓝少君却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沈轻歌的敌意一般。

他拿起桌上的茶壶,给沈伯远倒了杯茶,然后双手举着茶杯,跪在沈伯远的面前,“师父,少君明白您的意思。

“婚礼前夜的事情我百口莫辩,但我跟在师父身边这么多年,为人如何师父您心知肚明,事到如今是我与轻歌缘分太浅,我谁也不怨,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只要师父愿意,我永远都是师父您的第四个儿子。”

说完,他恭敬地把额头贴在地上,把茶杯举过头顶。

一番话,让沈伯远老泪纵横。

也让沈轻歌的眉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眼看沈伯远双手颤抖地要去接蓝少君手上的这杯茶,沈轻歌气得一把把茶被挥到一边。

茶杯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沈轻歌气得大骂,“放屁!蓝少君,你做过什么你自己……”

她的话还未说完,肩膀便被晏司寒不着痕迹地狠狠一捏。

沈轻歌后知后觉地闭上嘴,但一双眼睛还是愤懑地瞪着蓝少君。

蓝少君直起身,看着迸溅一地的茶杯碎片,无奈一笑。

“师父,轻歌恨我,所以以后我不会再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在研究院说吧。”

说完,起身离开。

晏司寒看着蓝少君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得不说,今天这一仗,蓝少君赢得漂亮。

他们所有人都忘了,对于沈伯远来说,蓝少君始终是他带在身边十几年的徒弟,被他视如己出。

就算婚礼前夜的那件事证据确凿,沈伯远也会无意识地替蓝少君找借口开脱。

更何况,还有晏司寒在。

晏司寒的存在,让蓝少君说的“被人陷害”的说辞显得极为可信。

沈伯远也会不由自主地觉得,蓝少君之所以会和林曼舞上床,一定是晏司寒想要跟沈轻歌在一起,所以不择手段地用这种方式来离间蓝少君和沈轻歌之间的感情。

人老了,难免心软。

纵使晏司寒再优秀,可到底与沈伯远和蓝少君之间十几年亲如父子的情分无法相比。

现在,晏司寒终于明白,为什么沈轻歌会对蓝少君如此忌惮,和深恶痛绝了。

蓝少君离开后,沈轻歌本来还想嘱咐沈伯远几句,却被晏司寒借口“时间不早了”,强行拖着轮椅出了门。

离开沈家后,沈轻歌还是愤愤不平,“你拦着我干什么?我就应该把蓝少君联合林家做的那些破事全都告诉我爸!好让他以后对那些小人防范着点!”

晏司寒笑笑,“只怕你越说,反倒是越帮了蓝少君。”

沈轻歌皱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司寒不自觉地轻轻搓着手指,低声道,“在沈伯父面前,你表现得越是讨厌蓝少君,沈伯父便越会觉得,这些都是我灌输给你的思想。

“哪怕你把你二哥的事情说出来,伯父也会以为,我为了跟你在一起,故意设计了这些事,陷害蓝少君,毕竟我们还没有明确的证据,给蓝少君定罪。”

听见晏司寒这样说,沈轻歌吃惊得被自己的口水狠狠呛了一口!

“怎么会?我爸怎么会这样想?”

晏司寒面沉似水,“是你们低估了蓝少君,也低估了沈伯父对他的感情。”

看来,蓝少君已经在无形中在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劲敌。

那小豆丁……

“先生,到了。”

初一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打断晏司寒的思绪。

他下车,初一从后备箱拿出沈轻歌的轮椅,晏司寒去接时,在他耳边小声吩咐,“让初五密切监视沈伯远的动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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