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白同志威廉·白(六)

“什么赶不上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

又是这句话,“哼,不爱说,我还不想知道呢!”

四点钟刚过,父亲就带着我出去了。

四点三十分我站在朱红色的大门前,身边除了父亲和奶奶外,还站着五位年纪和父亲相当的伯伯,其中一位笑道:“小朋友,中文说的怎么样,说的不好,一会儿祖先可会怪罪你父亲的”

我满脑袋的问号,望向父亲,他只是说道:“一会儿进去以后,别人怎么说,你就怎么做,知道吗!”说话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哦!好”

五点整,厚重朱红色的大门在我面前缓缓的打开,伴随着我被惊住的灵魂。

人的一生起起伏伏,难免有很多难忘的时刻,但是对于我来说,十五岁踏进白家祠堂的那一天是我这一生里为数不多刻骨铭心的记忆之一。

祠堂的院子并不是很大,中间一颗我叫不上名的参天大树把院子遮挡的严严实实,它挡住了风、挡住了雨、挡住了从上俯瞰的视线,却挡不住阳光擦过树叶漏出的一束束日光,也挡不住岁月在这里停留过的痕迹,无论后世人多少次维修,再我踏入这里的那一刻,突然,周围变得人声鼎沸,千千万万个人从我身边路过,伤心的、高兴地、富有的、劳苦的和各种嬉笑声、痛苦声、劝慰声。

这个院子在这一刻仿佛活了,它在向我展示着自己一生,我无法说话,无法伸手去触碰,只能被逼着旁观。

我的五感在这一瞬间好像消失,又好像没有,全凭父亲牵着我踏入宗祠。

瞬间,数以万计的视线朝我看过来,带着审视、评价的意味。

紧张、害怕、恐慌感扑面而来,种种情绪造成我连走路都不会了,同手同脚跟着父亲,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甚至不敢左右张望,在这里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人看透。

慢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那种被窥视的感觉消失了,我稍稍的放松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手心、脑门、后背已经全是汗了。

后来我几乎每年都会去祠堂,却从未再有那时的感觉,我自恋的认为是宗祠里祖先已经认同我了,就不在对我考验了(#^.^#)。

第一次回家,我待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前十天在不停的抱怨中度过,后二十天,奶奶领着我把白乡镇的所有地方都走一遍,让我了解自己的‘家族’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我了解了,是丝毫不输给那些西方百年家族的,甚至那些家族都不配和它相提并论,同时也明白了自己错过了什么。

最后一天,我和父亲站在白云桥上,送行的除了奶奶以外,白雨守和他的堂哥白雨智竟然都来了,两兄弟站在一起,出奇的像,说他们是孪生兄弟一点都不夸张,但外人很轻易的就能分得清两人,该应两人的气质千差万别,一个温文尔雅,一个···,不说也罢。

“菜包终于要走了啊!下次别再来了”白雨守牛气哄哄的说。

“阿守,你还是这么口不对心啊!昨晚上熬到半夜准备的礼物不准备拿出来了吗?”白雨智打趣道。

这人,是我第二次见到他,第一次就是他送来的衣服,他给人的印象很深,年纪轻轻就让人看不透。

白雨守和白雨智站在一起,南辕北辙的性子可能很突兀,但却异常的和谐,两人性格互补,一动一静,一是如火一般燃烧,一是如水一般沉稳。

“阿智,你是那边的”被说中心事的人恼羞成怒了。

“我是你这边的,礼物再送不出去,就压在你手里了,到时候只能在角落里落灰了”白雨智一点也没有触怒泼猴的自觉,老神在在的接着说。

“哼!”偏过头去,不想再看见总是拆台的伙伴,过了一会儿,斜着脑袋,把背在身后的‘一个竹牌’拿出来,单手递给我,臭屁道:“我可不是因为喜欢你才给你刻的啊!”

伸手接过来,我疑惑道:“这是什么啊!”只见巴掌大小的竹牌,一面是歪歪扭扭的刻着‘白同治’,一面则是用俊逸的小楷刻着‘白氏第四百四十七代子孙,白同治······’等个人基本信息。

白雨智接道:“这是你的身份牌,每一个白家人都有,因为这种竹牌所用的竹子只有白乡镇的后山才有,所以它可是独一无二的哦!以后在外面看见有人持这种竹牌,就说明你们是一家,千万不能弄丢了哦!”

“礼物?”那这怎么算是礼物呢!

“这个啊!这竹牌的反面是由专人统一镌刻的,但是前面的则可由好友代为镌刻,因为你小时候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原是要连带背面的字一起统一给你刻的,但是阿守却主动向族里提出为你刻了。”白雨智解释说。

看着这歪七扭八的字,我心里抱怨,‘还不如让别人刻呢!’但是看在这人主动示好,还是同族的面子上,我勉勉强强的说道“多谢了,白雨守”

没想到这时,白雨守猛的往回一窜,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只留下一句话“你是傻子吗?刻成这般歪七扭八,显然是我故意的,你还谢我!你果然是天下第一大傻子,哈哈”

我[○?`Д′?○]

白雨智笑嘻嘻的接着道:“没有的事,你别听他瞎说,这种竹子很特殊,非常坚硬,哪怕是刻上去一笔,都是很费劲的,所以刚刚他说的只是气你的话”

说实话,我并不太相信这人说的,他现在给我的感觉更像是哄小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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