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承皱眉,从前鹿蓁并不会怕看医生。

“怎么了?”

他忍不住问道。

“你之前叫来的医生,总是给我打镇定剂,让我不能动弹,那个时候顾舒瑶还有傅莹莹……总之,我不要医生。”说到最后,鹿蓁的语气之中竟然罕见的多了一分请求。

“她们说我不安分,一直在你身边拖累你,就算是生病了也是,傅慎承,五年前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这些话如同一根刺,尖锐泛着寒光,毫无预兆的扎进了傅慎承心头最为柔软的地方。

很疼。

但更多的是震惊和酸涩。

他从来都不知道,在五年前,鹿蓁竟然遭受过这些。

“不,不是的,小叶子,我从来都不觉得你拖累了我,我也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谁告诉你的这样的话?”

鹿蓁却还是将自己的脸庞埋在被褥里,声音空灵而嘲弄感十足:“不重要的。”

怎么会不重要?

他只要一想到鹿蓁在五年前竟然听过这样的话,眉宇间便凝出一团寒气,心口钝痛。

就因为这样,所以他才失去他的小叶子这么久的对吗?

大掌握住了鹿蓁的肩膀,将她翻身过来。

很快,傅慎承便看到了她那双通红的眼眶。

还有眸底那层薄薄的水光。

“小叶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想要询问的话语顿时咽了回去,傅慎承登时急切道。

可鹿蓁只是看着他,神情没有多少变化,并没有说话。

“我让阿姨去拿医药箱……算了,我去拿。”

话落,傅慎承体贴细致的为鹿蓁盖好了被褥,这才起身。

看着他的身影离开了这个房间,鹿蓁眸底的水色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是唇角那抹讽刺反而更急浓重。

看到傅慎承因为自己那些话而焦急心疼的模样。

她感到无比的讽刺。

都已经过去了五年。

她一个人被困在医院,每日忍受傅莹莹的冷嘲热讽,和顾舒瑶的蓄意讽刺,失去孩子的痛苦,一直伴随着她。

那个时候傅慎承在哪?

哦,对了,他那个时候当然没有心思理会自己。

因为他要照顾顾舒瑶。

毕竟现在傅家的那个孩子,就是顾舒瑶和他的儿子。

算算时间,应该是和她失去的第一个孩子差不多的年纪。

那个时候,也应该是傅慎承与顾舒瑶感情最浓的时候。

他怎么可能想得起自己?

不让她出医院,将她囚禁那那个地方,以至于孩子生生没了,只怕是不想看到自己。

也怕她出现影响他和顾舒瑶柔情蜜意吧。

而现在,傅慎承又用这幅惺惺作态的面容,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如果他真的不知道,如果他什么都不清楚……

难道不是更加的可恶吗?

眸底的冷意仿佛结了冰,鹿蓁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因为发烧所刺激的头疼欲裂,让她的神色看起来更加痛苦和苍白。

这时,傅慎承拿着医药箱重新走了进来。

当看到鹿蓁的脸色比刚才更差,他顿时加快了脚步。

“小叶子,是不是又难受了?”

傅慎承是知道的,鹿蓁从小便最怕生病。

生病的时候,也是她最脆弱和娇气的时候,一点委屈都没有办法忍受。

想到她方才所说的那些话,傅慎承眸底涌出深切的心疼,他上前,将鹿蓁扶起坐好,而后为她重新测试了一下体温。

“三十八度,居然这么严重。”

傅慎承语中有自责还有懊恼。

他应该早一点回来的。

“你不想看到医生,但是继续烧下去你会更加难受,你的身体也承受不住的,小叶子,听话好不好。”

看着鹿蓁咬唇痛苦的模样,傅慎承甚至有些不敢碰她。

哪怕只是发烧,现在他也恨不得替鹿蓁承受。

“不要……不要……”

鹿蓁似乎是被烧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只是紧紧攥着傅慎承的袖口,重复着这些话。

她在这种事情上一向十分固执。

“好,不叫医生来,我先喂你吃药。”

说着,傅慎承匆忙去接了水。

思蓁公馆的佣人哪里见过他如此慌乱又紧张的模样,想要帮忙却都被他喝住。

“不要靠近这个房间,小叶子生病的时候,最不喜欢陌生靠近,你们去准备一些冰块和毛巾送过来,之后直接离开。”

听了傅慎承的话,佣人们不敢擅自进来,只能去准备他要的东西。

因此也无人看到。

方才对他们一脸寒霜般的冷意,可当傅慎承的眼神转到鹿蓁的身上,却又变得温柔而明烈。

他小心翼翼给鹿蓁喂药的场景,更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珍宝。

“不要了,我不想喝了。”

热水入口,鹿蓁不舒服的推开。

她此刻真的被烧的不太舒服,理智也随之出走,一味的不想喝水,小脾气上来,小手不耐的啪的一声,落到了傅慎承的手腕上。

这声响惹得她一怔,从前被傅慎承哄着喝药的画面在脑海之中不断翻涌,让她越发的难过和痛苦。

“你都已经五年没有管过我,现在又来管我做什么?”

傅慎承瞳孔微缩。

随后一抹喜色在眸底缓缓荡开。

小叶子说这样的话,是不是表示,这五年来,她其实并不是没有想念过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生病,她是不是根本不会和他说这样的话?

“小叶子乖,以后都不会了,我会和从前一样一直陪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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