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厚重的乌云就像千军万马向城市冲过来,明朗的天空渐渐变得暗淡。

“要下雨啦,”张沫沫将阳台上的玻璃门关上,走回屋里对坐在沙发上的赵乾明说:“是大暴雨啊,你看那云黑得就像兜着墨水的口袋一样。”

赵乾明张开怀抱,嘴角勾起隐隐约约的笑,认真的说:“怕就赶紧躲起来。”

张沫沫乖乖的靠过去,依偎在赵乾明的怀抱里,她将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仰面看着他柔和的侧脸,“是你怕吧?”

赵乾明把她不安分的手握住,望着灰暗天空下格外光亮的光景,将她搂紧了,“我不怕。”

张沫沫才想起那件事,看着赵乾明,心突然疼了,她将头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平静的心跳,喃喃细语,“不怕,不怕,有我呢。”

赵乾明笑着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

远处的天空突然扯出一道闪电,轰隆隆的雷声随即而来。但是雨点一直迟迟未落,他们就这样望着,等待着。良久以后,天上又摔下了几道闪电后,雨滴才姗姗而来,随后一点点的下成了瓢泼大雨。世界瞬间安静下来了,耳边只有哗啦啦的雨声。

赵乾明轻轻低下头看了看怀里的人熟睡的脸,用下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头发,又忍不住亲一下之后,才露出了幸福甜蜜的微笑。

雨就像大大帷幕一样,将一切都盖住了,百米内,人们能看见的也只有那不间断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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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雨是什么时候停止的。在他们上班时雨在下,他们躺在了床上,雨还没有停。

早起值班的环卫工人打扫街头卫生时也是穿着雨衣,戴着大大的雨帽。那时,街灯还亮着。

四十多岁的环卫工老王将长方形的装垃圾的印着“劳动光荣”字样说铁质推车停靠在路边时,雨还是淅淅沥沥的。

前方的下水道的盖子被掀开了,铁质的大盖子旁边躺着一个黑色的东西,离得有些远,老王没能看清楚,他拿着扫帚和涂着绿漆的簸箕趟过水走过去,看清楚地上的东西后,他的目光立即被拉直,露出了惊恐万状的表情,心脏的猛烈的跳动起来,他咽了咽口水,腿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怎么都移不开。

“啊!”他大叫一声,将手里的东西扔在了原地,猛地拔腿就跑,跑到推车旁,他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掏出了手机,“喂!警察!你们快过来!这里死人了!”

尸体面部朝下,陷在浅浅的小水潭里,雨水一滴一滴的砸在尸体上就像砸在水泥地面上一样,发出嗒嗒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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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乾明他们赶到现场时,雨已经完全停下了,但是天空仍然是灰蒙蒙的,就像蒙上一层浅灰色的纱巾,太阳被掩藏在了云层后,若隐若现的。

“先带他回局里。”赵乾明一边利落的带上手套,一边对李东华说:“做好记录。”

“好,”

警戒线很快就拉开了,现场恰是在一条人来人往的大道上,又刚好撞在了上班时间,没一会儿,路上就有了不少的围观群众,虽然交警收到协助调查的命令后快速赶到了现场指挥交通,但是道路仍然不可避免的拥堵了。

尸体已经被法医翻过来了,消瘦惨白的脸朝着他们,眼睛紧闭,嘴唇泛着乌紫色,穿着短衣短裤。

赵乾明蹲下身,仔细一看:手臂上有清晰可见的针孔。他用等待回答的眼神看向对面的法医。

老道的法医戴着口罩,有条不紊的继续着手里的工作,头也不抬的回答,“我们想法是一致的。”

张宇宁盯着确认躺在地上的人认真的看看,确认了他的身份,她对赵乾明说:“这个人我知道,”

赵乾明站起来,环顾四周,熙熙攘攘看热闹的路人,不悦的皱眉,“认识?”

“他就是顾警官他们在找的失踪的贩毒者。”张宇宁和顾华谈过那个失踪案,看过资料。当时她也觉得这种情况有些滑稽。

听张宇宁这么一说,赵乾明对针孔的来源的猜测落实了。

赵乾明点点头对张宇宁说:“你跟着法医。我去和顾警官他们交涉。”

“好。”

赵乾明交代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又在现场转了转。湿漉漉的路面,井盖子在离尸体大概半米处,尸体夹在了井口和井盖之间。尸体难道是从其他地方落到下水道里的?因为昨晚的狂风暴雨,下水道充入了大量的雨水,这才把尸体冲出来?这也是有可能,他向周边看了看,这里是老城区,设备还未更新,出现这样的情况是情有可原,但是这个人是自己掉进下水道还是被人抛尸呢?

赵乾明带着这些疑问,独自上了车。他坐在车里想了想,将钥匙拿出来后,愣了愣,没有把钥匙插进钥匙孔而给顾华打了电话。

顾华平静的声音传来,“说吧,我在听。”今早又接到一个失踪案,这接二连三的失踪,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翻了翻以往的记载的记录,从来没有像这样密集的失踪,好像是把一年的失踪人数全部挤到了一起,来了一个大爆发。

“我替你找到了,”赵乾明打趣的说:“你在找的贩毒的年轻人。”

顾华来了精神,“在哪里?”

“死了。在路边。今早一个值早班的环卫工人看到了,他报的案。手臂上有密密麻麻的针孔,看起来是死之前刚过瘾。”

顾华悠悠的说了一句,“这就麻烦了,”

“麻烦?”赵乾明先是不解,不过很快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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