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笼中神鸟

1

出了石洞,两位久等的长辈正眼巴巴地望着佛像的口子出神呢!

他们有没有进去过呢?

陆十四有没有暴露?

我怎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脑瓜里飞速地运转着这些问题,流露出的眼神便有些异样,我索性埋下头,以免被他们瞧出心里有鬼。

“姑娘,走这么久?有没有发生意外?”那和尚果然对我不放心。

“没有,”我尽量装出一副平淡的语气,“因为那吊桥摇晃得厉害,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行了,平安无事就好,”李重慈接过我手中的火把,拍拍我的肩膀说。

“桥下水深吧?”和尚又问。

“我怎么知道?”我干脆直视他的眼睛,故意用嗔怒的语气回应他,“您不让我朝下看,我哪敢胡来。”

我把药瓶还给法渡禅师,那和尚的眼睛还在盯着我看,瞅得我心里发毛,直怀疑刚才是不是露了马脚?

见他不说话了,我心里反倒是敲起一面小鼓,弄得我不得不又反复咀嚼起刚才那几句话。

“冷吗?瞧,都湿成这样了。”

一愣神,差点把这句熟悉的问候又当成陆十四。

原来是李重慈伯父,他默默替我解下冰凉的围巾,把他自己的的系在我脖子上。

“你啊,总是跟自己作对,出了乱子谁也不能担当。”

这时,和尚又不明不白地蹦出一句怪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同那冷漠的禅师比起来,此时才真正显现出我和嘘寒问暖的李伯父之间的亲密。

2

回到禅房,时间早已过中午。

寺里的和尚已经在北禅房里备好斋饭。

诸葛飞燕还和先前一个模样。

一直守在外堂的学士告诉我们,就在我们离开后不久,这禅房里便发生了一件怪事……

据学士回忆,大约两个多小时前,他去了趟厕所,当他回来时发现禅房的门露着一个缝隙,于是躲在门后,顺着门缝悄悄向里面窥探了一会儿——这一看倒是没发现什么,但是听到内室里传出一阵女子的喘息,当他飞速冲进去查看时,喘息声却立刻消失了,只见躺在木榻上的诸葛飞燕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只有一只手臂怪怪地搁在被子外面,手腕上还有一道长长的抓痕,而学士清楚记得,出门时诸葛飞燕的双臂还严严实实地裹在被子下面呢!

他征询我们的意见时,李重慈和我都摇摇头,我暗暗责备自己,吃了多少亏,为什么总是不能注重这种小细节,最后还是法渡禅师给出了他的意见:

“老僧晓得是怎么回事,用完斋饭再告诉你们吧!”

在屋里暖和了一会儿后,只觉得浑身稣软,仿佛刚刚泡过瀛池的身子仍然残留着“水妖的魔力”。

3

午餐过后,法渡大师召集大家在诸葛飞燕养伤的外堂里开了一个短会。

会议的主题很明确,第一句话便直达核心——

“关于这位诸葛姑娘的伤,大家还有什么看法?”

这位德高望重的白云寺住持目光威严地扫过众人,掷地有声地说。

“没有,一切全凭大师妙手了。”李重慈说。

“是啊,全仗大师之力!”学士也附和一句。

“那好,依老僧看,这姑娘遭遇的东西绝非尘世之物,既是跳出三界,自然不能用人间之法。”

“那是邪魔外道喽?”其实我早晓得他要朝哪儿说,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阿弥陀佛!”法渡禅师说,“一切邪魔皆由心生,不彻底阻断心魔,世人的罪孽便永不消除。”

“究竟是何方妖孽?”李重慈问。

“死亡蛭,”法渡禅师说,“也叫食人水蛭,它的毒性仅次于柬埔寨女皇蛭母,利用下蛊的方法悄然令人中毒,这东西可能来自滇南缅土,属远古邪术中巫蛊术的一种。”

“禅师可有破解的良方?”

“有!”大师朗声道,“一为短方,破蛊救人;二为长方,永除魔障。”

“请大师明示!”李重慈又说。

“破蛊救人,自然是破解这位诸葛姑娘体内的蛊毒,”法渡禅师看了看李重慈说,“当你昨夜派人将她送上山时,老僧立即用驱毒的银针帮她封闭了穴道,然而这种每隔两个时辰就得施展一次的银针闭穴手法只能延缓毒发,却不能根除蛊毒,时间久了不但对身体有害,而且还会加速蛊毒的侵入,一直到今天上午,就是你们到来之前,老僧才想到破解的对策,待会儿自会向你们解释。”

大师略一停顿,又说,“救这姑娘的命看来不难,除魔才是真正的困难,这下蛊之人隐身暗处,行踪全无,以老僧的见识,只有举行白衣法会方能逼他现身。”

“白衣法会?”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新名词,不觉勾起了浓厚的兴致。

“阿弥陀佛,”法渡禅师看看我,施礼道,“白衣法会的头道法器便是白衣圣女,最后除魔成功与否,还要仰仗姑娘的表现!”

对了,我忽然想起上午李重慈在石门密室里说过的那番话,欲要做除魔圣女,须入瀛池沐浴净身,如今我已入过瀛池,白衣法会自是少不了我这位白衣圣女喽!

“施主虽已是圣女,但今日不宜作法,依老僧看,你们不妨下午回去便布置法坛,明日正午时分开坛驱魔,为老友永绝后患。”

“怎么,这法坛不在寺里设吗?”

我大吃一惊,想起陆十四要我留宿寺中的嘱托,脱口问道。

“这个自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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