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废弃墓地处枯草遍野,哀风怒嚎。

就是连见惯悬杀惨烈命案的警察都会觉得恐怖至极。

三个警察从大厅后门将程时溪和那个年轻警察的尸体分别用袋子裹起来,小心的运到这里。

可是这里实在太慎人,三人心里都有点受不了。

“欸!要不咱扔这得了,这地方太可怕了肯定也不会有人来的。”

“万一副探长怪罪下来……”

“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谁会知道。你还真觉得这两个死人能说?”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将袋子往树后一扔就匆匆离开。

………………

“咳咳……”

可是他们不知道,这其中一个死人还真会说。

程时溪的身体自愈能力总会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一阵昏睡后,他艰难的睁开双眼,却是漆黑一片。

“什么……情况?我被裹袋子里了?!!!”

程时溪疯狂的蠕动身体,尽力的伸展四肢,几番确认后,他也明白自己这样是在做无用功,白白浪费力气。

“对了,渡川剑!”

他的手在背后扑腾半天,才想起来渡川剑丢在大厅里了。

“这可……糟了……”

一向冷静的程时溪此刻也是有些不知所措,手无寸铁,符纸用完了,渡川剑也丢了,被人困在袋子里,外面还不断有狼嚎。

冷风阵阵吹进麻袋,冻的程时溪瑟瑟发抖,不由的蜷缩起身子。

“啊……有没有人啊!”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程时溪不知道这里是一片荒弃墓地,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妄想有人来救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程时溪已经没有力气再呼喊了。

无助,彷徨,悲伤,绝望,多种情感重杂在一起,程时溪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忽听隐隐索索的脚步声……

“程时溪——!”

“嗯?”

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程时溪猛然醒来,急忙扯着嗓子回复道:“是!是我!我是程时溪!快帮我解开袋子!”

程时溪明显感觉到袋子外面的人手忙脚乱的解着袋子上打结的绳子,很是紧张。

“哗!”

袋子霎然拉开,那一刻,程时溪看见了希望。

“李相宜?!!!”

程时溪怎么也想不到,救自己出来的是李相宜。

他还在惊诧时,酥软的身体已经紧紧贴近。

李相宜立刻上前一步,伸手环抱住程时溪的脖子,嘴里不断的呵着冷气。

程时溪一惊,侧头下意识的想躲开,可是肌肉忽的刺痛无比。

“啧……”

听见声响,李相宜赶忙从他身上离开,心疼的看着浑身是伤的程时溪,她伸手轻抚着其身上的伤口,喃喃道:

“没事了,我带你离开。”

说罢,李相宜轻轻架起程时溪的胳膊,尽量不去弄疼他。

靠着自己瘦弱的身体扛起他高大的身躯,两人一步一步,慢慢离开。

程时溪同样呼着冷气,他环视四周,一片荒凉死寂。这么阴森恐怖,远处狼嚎不断,真的没办法想象,这么一个弱女子,一人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救自己一命。

程时溪看着李相宜精致的侧脸,想来想去,越发心疼。

“你不该在楼春院呆着,你该去寻一处地方。”

李相宜闻声转头看着程时溪,轻笑问道:“什么地方?”

“背山面水,山清水秀的地方。”

“呵……谁带我去?你?你可以带我去吗?”

李相宜低眸一阵苦笑,不再言语。

“我可以……”

她忽的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程时溪。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确实是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可是之后,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悲伤,几不可查。

“你可以,但你不会这么做。没有人会为了妓女做什么,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这一句话,道出李相宜这些年多少的忧伤。

程时溪听后蹙眉一瞬,马上开口解释,唇间却是一阵冰凉。

李相宜用食指轻轻抵住他的双唇,勾魂的眼,媚人的笑,又恢复了她往常的模样。

“好了~乖乖的,伤这么重,我们不说话了,好吗?”

程时溪清楚对方不愿继续下去这个话题,很明事理道:“……行……行。”

二人并肩行走,凄冷的夜里,只有彼此是对方唯一的依靠。

李相宜此刻是开心的,见到程时溪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开心的。

“爱情永远是超越人想象范围之外的惊喜……你说对吗?程时溪。”

“啊?哦……嗯……是吧……我也不清楚。”

程时溪被问的懵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李相宜看着他呆板又不解风情的样子,没好气的笑了笑。

想了想自己这么多年在楼春院,在各大宴会上也算是阅人无数,像程时溪这种,还真是第一次见。

正是缺失才会觉得欣喜。

一个入世极深,看尽世间无情悲伤的人,终究会被一个未入乱世,干净如泉溪的人所吸引。

就像命中注定一样,白纸黑字相遇了。

………………

“喂!那个叫……李相宜?程老爷子叫俺带这个小子回家。”

石磊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语气懒散。

李相宜对这个人有印象,知道程时溪跟他的关系情同兄弟。

“四石哥?!”

程时溪望着他惊喜道。

石磊挠了挠头,哆嗦着身体,走向二人。很自然的将程时溪的胳膊从李相宜身上移开,旋即轻松将其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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