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张无最把见面地点定在浴池,就算是定在青峰山的任何一处,血奴也不敢抗命,他只有火速赶去这一个选项。

血奴身上有着血侯的血脉,在群妖当中,他的心思最为缜密,因此血侯才放心把大总管的职务交到他的手里。

血奴想了想,侯爷这两天的行迹的确非常可疑,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即便是冷鬼跟踪侯爷之后不知去向,也多半是被侯爷临时囚禁起来。

血奴脑子再聪明,脑洞再大,也不可能想到,自己那无人能够匹敌的主子,居然会被别人夺舍,现如今的血侯,已然不是原来的那个侯爷。

故此即便张无最这两天的异常表现,令血奴心生疑窦,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此侯爷非彼侯爷。

对于张无最近日的所作所为,血奴给出了自己能够接受的原因--

侯爷自有他的想法,只是自己头脑愚笨,一时无法洞察罢了。

他压根儿就没想到,张无最准备要他的命。

这么想着,血奴没有惊动别人,独自一人,径自来到了后山的浴池门外。

他注意到,门口的岗哨,已经被撤走了。不过他没有往深处想。

这里是青峰山的腹地,方圆十里之内,无数的小妖不分昼夜来回巡逻,这么多年以来,从来都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于挑战青峰山,更别提偷偷摸到此处。

退一万步说,即便有人胆敢擅闯青峰山,并且万分幸运地避开各处岗哨来到这座浴池外,他还能是侯爷的对手不成?

血奴没有多想,迈步就往里走。

来此之前,他已经知道,侯爷连同那个被送上山的姑娘,以及那个送美人上山的小白脸,三人都在浴池里。

侯爷和美女合浴不足为奇,可是那个小白脸是怎么回事,血奴想不清楚。

带着这个疑问,血奴迈入门洞,绕过照壁,穿过长廊,来到了偌大的浴池旁。

血侯并没有如他想象的那样,背靠着池壁,泡在血色的浴池里,而是斜靠在浴池后方的躺椅上。

血奴素未谋面的那个刚上山的姑娘,亲昵地偎依在血侯身侧,轻柔地帮他拿捏着大腿。

不得不说,这是血奴平生仅见的美女,肤白欺雪,明眸善睐,举手投足令人心神荡漾,十足的天生尤物。

血奴暗道:难怪侯爷被此人迷得五迷三道,甚至私自偷偷下山与之幽会,果然不是寻常的庸脂俗粉。

从血奴所站的位置望去,空荡荡的浴池四周,就只能看见这两个人,却没看见那个送美人上山的青年。

他心下疑惑:少了一个人,去了哪里?莫非是侯爷一时兴起,吸了那人的血,然后将他的尸骨扔掉了不成?

不容他多想,浴池那一头的血侯已然发话:“还愣在那里干嘛?赶紧过来,我有要事相商。”

血奴不敢怠慢,疾步趋前,眼见的就要到了血侯跟前。

便在这时,忽听得耳边“哗啦”一声,从血池里面,猛地跳起一人,手持一柄钢刀,对着血奴当头劈下--

“失空斩!”

原来周南在血奴进来之前,竟然凝神屏气,躲进血池之中,难怪血奴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这把钢刀来自寻常妖兵之手,并非什么神兵利器,不过配合周南的失空斩,一旦在血奴身上砍实了,恐怕不死也是重伤。

更何况周南藏身血池,陡然发难,令人防不胜防。

好个血奴,不愧是带着血侯印记的凶妖,在这种间不容发的危急时刻,他虽然心下大惊,但反应极其敏捷,脚下一蹬闪到一边,躲开了这致命一击!

血奴看见,对方的那一刀劈空,竟然在浴室的地面上,斩出一条半尺多深的裂痕!

这一刀若是砍在自己身上,只怕自个儿性命难保。

血奴正自庆幸躲过周南的失空斩,随即就看见了最令他感觉难以置信的一幕--

他立足未稳,眼角就瞥见侯爷刚才所在的躺椅那边空空如也,已然不见了侯爷和那美人的影踪。

稍一错愕,血奴觉得耳边风声骤起,抬眼一看,就看见侯爷和那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竟然一左一右对自己发动夹击。

几乎就在周南从血池里跳出来的同一时刻,张无最和韦哥也猛地从躺椅那边飞身而起,直扑血奴而来!

张无最的剑,韦哥的弯刀,在高高的烛台光照下,映射出两道死亡的光线,刺入血奴的眼帘。

血奴被刀剑封住前后左右的退路,避无可避,他大喝一声,往一侧闪开,拼着挨了韦哥一刀,总算跳到了一丈开外。

他瞪大眼睛盯着张无最,眼中充满了不信和恐惧:“快住手!侯爷,你疯了吗?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对我下此毒手?”

张无最露出一丝在血奴眼里堪称古怪的笑容:“事到如今,以你的聪明才智,也还没想透其中关窍吗?”

血奴缓缓地摇头说道:“就算侯爷杀尽天下人都不足为奇,但是我想不出侯爷有什么理由要对付我。侯爷对我恩同再造,我对侯爷也绝无二心。别说青峰山所有人都对侯爷俯首听命,即便有人谋逆,若是侯爷想要剪除异己,也不会第一个杀我!”

张无最冷冷说道:“不,你不是第一个。在你之前,冷鬼昨夜就已经一命呜呼!”

血奴闻言如遭雷殛,死死盯住张无最的眼神,似乎想从中看出一丝端倪。

不过张无最的脸色波澜不惊,完全没有任何喜怒哀乐的表情。

血奴一字一顿,声泪俱下地说道:“侯爷,青峰山万血城的基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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