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如此巧合的遭遇。

虽然昨夜的梦里,周南和张无最并肩作战过,最后张无最为了帮助周南,还主动请缨赴死。

但这些都不意味着,周南可以无条件地相信对面这个人。

他必须从张无最嘴里,获取必要的信息。

张无最摸着下巴胡须,弱弱地说了一句:

“可以别用光照着我吗?眼睛难受。”

周南稍稍偏开手机的角度:

“少废话,快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一楼小胖扁食店的老板……”

都30好几了,还小胖?

周南已经在美食城打了一个月临时工,但从没有见过张无最。

或者,二人可能曾经偶然打过照面,但彼此没有留下印象。

这不奇怪,聚集在美食城一层的小餐饮店,没有100也有80间,平日里大家都只顾着做各自的生意。

而且这里又有4个出入口,如果不是刻意见面,很多人开了一年的店,也只是跟周边几家店混得脸熟。

“小胖扁食店吗……店面门牌号多少?旁边是什么店?”

周南边连珠炮似的发问,边示威一样晃了晃手里的平底锅。

那意思很明确——

如果被我发现你信口开河的话,后果自负。

张无最的武器——那把U形锁,已经在周南的威逼下,丢到了一旁,想反抗都不行。

他不敢怠慢:

“我的店铺是1—91号,旁边是一家黄焖鸡米饭馆,一家拉面馆。”

张无最说得很流利,语气和语速都很正常,不像是临时编撰用来应付周南的瞎话。

周南立即调转话题:

“继续往下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无最摸着下巴,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今天早上,确切地说,就在半个多小时之前,有人打电话到店里,让我送一份扁食到5楼麻将馆。

按老规矩,麻将馆的主顾叫餐,会给5块8块的小费,所以我就亲自送餐……”

这回周南是真的心中骇然,他再度打断张无最的话:

“手机号码多少?”

张无最一时之间没能明白周南的意思,愣了一下:

“谁的手机号?我吗?”

周南盯着张无最的眼睛,确定他不是在装疯卖傻:

“订餐那人的手机号。”

“等等,让我看看。”

张无最掏出手机,查看了一下,把号码念了出来:

“……”

“停!”

周南转身稍稍避开张无最,从物品栏里取出那份外卖。

他看清楚上面记号笔写的手机号,随即上前几步,拿过张无最的手机,看最上面一个通话记录。

两相对照,果然是用同一部手机打的。

按通话时间推算,这人先拨打了张无最的送餐号码,等他被骗到这里后,立即就拨打了“王姐麻辣烫”的送餐电话,而这个时候,周南刚进店不久。

对方似乎很清楚周南的上班时间,也很清楚只要周南在店里,去5楼的送餐员就是他。

即便已有心理准备,周南还是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对方的计划如此缜密,对每个环节的把控也非常到位,看来决非等闲之辈。

他想了想,又问:

“刚才你说你的店铺是几号来着?旁边是什么店?”

之前张无最说完门牌号后,周南就牢牢记住了那个号码。

如果号码是张无最临时编造的,那么时隔一阵子,又说了好些话后,普通人就会忘了自己刚才随口捏造的数字。

这种冷不丁重复提问的方法,可以有效地避免受到对方的蒙蔽。

周南的跳跃性思维,令张无最有些摸不着头脑:

“1—91号。旁边是黄焖鸡米饭馆和拉面馆。”

“不对!”

“你刚才说的,门牌是1—97号。”

周南故意说错,目的在于诈他一下,顺便扰乱对方的思路,看看会不会露出马脚。

张无最忙不迭叫屈:

“是你听错了。就是1—91号。”

周南这才放心,话锋一转:

“打电话叫餐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周南这种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问法,使得张无最的思路有些跟不上,他“呃”了一声,才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是个女的,听声音很年轻。”

“然后你乘坐电梯送餐上来,结果电梯停在这个楼层,于是你就被困在这里了,我说的没错吧?”

“对对对,就是这样。也不知道是谁搞的恶作剧,气死我了。”

“你打包的扁食呢?”

“刚才一直没找到出口,我嫌带着麻烦,给扔了。”

周南把张无最的手机还给他,又把自己的打包袋亮在他的眼前:

“你看看这个。”

“你也是上当受骗上楼送餐吗?”

张无最用手机屏幕照了一下打包袋:

“这大早上的,还有人叫麻辣烫?”

周南无语。

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

他提示说:

“你看看袋子上,用记号笔写的字。”

张无最也打开了手机电筒,按周南的提示,边看边揉着胡须念道:

“……唔,好熟悉的号码……”

周南彻底败给了他:

“看看你自己的通话记录。”

张无最一阵翻看,顿时呆立当场!

“是……同一个人的……恶作剧?”

周南反问道:

“你认为谁会为了一个恶作剧,这样大费周章?不但要打听我们的底细,还要设法控制电梯的运行。”

手机的灯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