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半个月过去了,灵儿还是没有醒。

魔界的势力越来越大,许多曾经仰仗着天界的族群,已经有不少被炎广的花言巧语和威逼利诱转为投靠魔界,桡氏虽一直没有动静,可炎广隔三岔五地便要出入一次桡府,三界已无人不知桡氏与魔主关系极好。

随着冬日的临近,天宫的温度不再像秋日里那般舒适,风中带了些凉意,有时候还会下起淅沥小雨。

昨夜似乎又下了一夜的雨,好在今日的天气较好,白桃又能拿着她那把小木剑在木灵儿的院子里练习,方才热完身,院门口走来一灰白衣衫的男子,面色欠佳,步子虚浮,双眼却格外地有神,冰凉中带着坚定。

白桃余光瞥见了他,勾唇轻笑一声,自顾自地练剑。

无忧亦是一言不发,直直地走向寝屋门口,却在离房门只差最后一步时,被一把木剑拦住了前进的路。

白桃执剑横挡在无忧胸前,阻止他向前,冷声道:“老规矩,要么说服我放你进去,要么把我打趴下,然后进去。”

冷风呼啸而过,卷起白桃鬓角未束起的碎发,一身白衣随风而动,浑身的清冽与孤傲。

无忧深深地凝视着白桃,薄唇紧抿。

白桃知道他什么都不会说,勾唇一笑,变换着手掌的动作,几个虚步错过无忧后退防御的身形,来到他身后,只手提起他的后衣领,将他拎着往台阶下走。

无忧每次都要被这个羞耻的动作弄的无地自容,激烈地反抗着,可每每都以失败告终。

“我从没见过哪个女子像你这般粗鲁!”半个月来,无忧第一次开了口,可这一开口,就把白桃气得不轻。

白桃扬眉,手上的力道更大了,“没见过就对了,我白桃是谁都能像的?”

“粗鲁。”无忧扯着自己的衣领,白桃勒得他脖子疼。

白桃隐忍着怒气,“愚昧。”

无忧冷声嘲讽:“你可知愚昧是什么意思,就敢乱用。”

白桃嘴角都在抽搐:“你有事没事?没事别打扰我练剑。”

“有事。”

“有事说事。”白桃忽地蹙眉,有些惊讶。

他肯开口了?

无忧凝视着白桃的双眸,眼中的疏离与冰冷还在,却多了几分严肃,“话有些长。”

白桃将木剑收好,领着无忧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替自己倒了杯茶水,“长话短说,灵儿睡得够久了。”

无忧深吸了口气,声音携着风中的凉意飘进了白桃的耳中。

“灵儿之所以会昏迷,并非劳累过度,是因为她研制出了当年药魔所研制出的,桡轻曼服下的飞升丹药。而丹药中有一味药材,是魔界之物,涤毒散。”

白桃听得认真,一个细节都不愿放过。

无忧收回了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望向了紧闭着的房门处。

“涤毒散,与修仙者相克,不仅会吸食修仙者体内的灵力与修为,还极易使触碰过的仙者陷入昏迷。灵儿便是将那枚丹药炼制成功后,没能抵挡住涤毒散的副作用......”

白桃握着水杯的手猛地收紧,身子跟着颤了颤,“灵儿她......因为我,所以、所以才如此?”

无忧冷眼望着白桃,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一言不发。

白桃合了眸子,隐去了眼中的痛苦与愧疚,深呼吸着,“你从灵儿房里拿出来的就是那枚丹药?”

无忧仍然一动不动。

白桃双眸怒睁,低吼道:“是不是!”

无忧抬眸,“是。”

杯中的茶水被晃出一圈圈涟漪,白桃久久凝视着那逐渐扩大的水纹,忽然笑了,“灵儿让你把东西藏起来,师父他们即便是猜到了缘由也全都瞒着我,而你今日这番话,想必不仅是因为你要告诉我事实,更是因为你知道怎样才能使灵儿苏醒,但是你一个人没法办到,简而言之,你,需要我的帮助,对吗?”

无忧环抱着双臂,凝视着白桃,沉默不语。

白桃声音都在颤抖,压抑着怒意与紧张,尽量平静地问他:“是不是?”

无忧缓缓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他们是故意瞒着你的?”

白桃蹙眉,她如今并不想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见她不耐烦,无忧嗤笑一声,“太子和天尊定能猜到缘由,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瞒着你,灵儿也再三嘱咐不能让你知晓真相,怕你愧疚。所有人都在护着你,倒也难她怪桡轻曼会与你杠上,你还真就有这个本事。”

白桃不恼,笑得开怀:“能够让她妒忌、发疯,你不知道我有多快乐。”

但细细想来,无忧说的不无道理,可他不知道,这些关怀与信任都是建立在真心之上,是共患难的情。

无忧一愣,收回了奚落的话,忽然有些羡慕白桃。

白桃破天荒地给无忧倒了杯茶水,“说说吧,怎么才能治好灵儿。”

无忧没有接过茶水,只是端正地坐着,“其实方法很简单,只需要去一趟遗族。那里有位长老,名唤和彤,他识百毒,定能有办法。”

白桃不解:“你是担心只身前去见不到长老彤,所以让我去?”

无忧撇了白桃一眼,“我不能去,所以需要你去一趟。”

“好,我去。”白桃二话不说,答应地爽快。

无忧吃了一惊,“你知道怎么去?”

“不知道,但我可以问......”

“只能你一个人去,不能让别人知道遗族的位置。”

白桃疑惑地望着无忧,等着他的解释。

无忧敲了敲桌面:“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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