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缓缓走向白桃,俯视着地上毫无形象趴着的女子,眼中满是嫌恶。他对那个山匪道:“干得不错,先把她扔下去。”

山匪是个结巴,望着白桃露在外头的胳膊和腿,笑得猥琐:“大、竹衣大哥,不、不如我......”

竹衣一个冰冷的眼神飞去,那山匪立刻收敛了心思,把白桃推到了地洞里。

随着一声闷响,应喧再次发出一声呻吟。

竹衣一个眼神,山匪立刻离开了,他盯着洞内交叠着的两具人身,眸子里一片冰冷。他伸出手,一股股黑色的灵力从指尖跃出,在洞口形成一道诡异的图案,又立刻消失不见。

竹衣幻化出一张黑网,牢牢地盖在了洞口,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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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桃是被热醒的,醒来时,没瞧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糕点和话本子,更没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只有四面黄褐的泥土壁,和天上释放着高温的太阳。

又渴又热,脑袋还疼,好在山匪还有人性,给她铺了层软草在地上,也不至于膈着她。

她撑着“软草”缓缓起身,忽然,手掌摸到了一个软软圆圆的东西,缓缓低下头,她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放在了一个男人的屁股上!

“啊!禽兽!”白桃的脸立马红了,她腾身而起,一脚踹在了身下那个男人身上。

男人发出一声呻吟,被她踢得翻了个面,脸也露了出来。

这一瞧才发现,这男人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满头的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可眉眼唇鼻都生的极好,这样看着都有一副别样的风味。

被这么折腾还没醒,白桃心头一沉,冒出一个不好的念头。

地洞里虽没有阳光,可又闷又热,看应喧的模样显然是受了重伤,没吃的又没喝的,恐怕是中暑了。

这可不妙,她还打算和他决斗呢,且不说他只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眼下还受伤中暑,饶是她再没皮没脸,也不忍心下手啊。

“唉——”白桃叹了口气,走向应喧,“小孩儿,遇上我,算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将应喧的身子翻过来,将他的衣衫稍解开,露出坚实的胸膛,伸手幻化出一把折扇,一下一下,轻轻替他扇风。

白桃盘腿席地而坐,撑着腮帮子仰头望着洞口,嘀咕道:“快醒吧,快好吧,快和我打一架,然后把师父还给我吧。”

一想到自家师父黎侑白净清冷的脸庞,白桃嘴角不自觉往上扬起。

也不知道自己的告白计划,能否成功。

应喧是被细细簌簌的声音吵醒的,睁眼时,看到一根绳子拴着竹篮,正从头顶缓缓放下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也很久没有做过美梦了。

在梦里,他似乎见到了自己的娘亲,在炎热的夏夜里给自己扇着风,哄着自己入睡。

一转头,应喧便发现自己身边躺了个陌生少女。那少女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大,正睡得安详,夜风吹过时,她乌黑的发丝扫过他的脸颊,让他能瞧清楚她的模样。

眉眼之间的温柔,像极了梦中他的母亲,粉雕玉琢的脸蛋上,因为高温而泛着晶莹剔透的红来。

“今夜老三守夜,我和老二去城里寻些吃的喝的,等老四送信回来,再和竹衣大哥一起商量怎么计划。”一个瘦高的男人蹲在洞口,扫了眼地洞里的二人,吩咐道,“对了,竹衣大哥再三嘱咐,这两人一定看紧,可不能让他们死了啊!”

应喧望了眼四周,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和这个少女,被绑架了。

被绑架的理由,不难猜到。

他立刻重新闭上眼睛,装作仍在昏迷的模样,等周围的脚步声都消失了,才敢再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