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随孤走吧。”

楼袭方才走出去,宇文簌昭只瞥向他一眼,如画眉眼中便丛生暗怒,他冷声道:“北邺皇子呢?”

“殿下,他在哪里,问臣作甚。”楼袭虽然根本看不上北邺,但拘于南狄的国君和这位殿下。

还是隐去了眼底的不屑。

宇文簌昭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那如谪仙一般出尘绝艳的声线便夹杂着淡漠情绪响起:“孤方才去时,他还在,看守的侍卫说,你派人接走了。”

声音倒是绝对的好听,楼袭心中稍稍的忐忑了一丝。

南国有宇文簌昭,北国有纪寒客。

这两位都是皇子,纪寒客堪称鬼才,楼袭不屑这些文人的道道,自是看不起的。

但,簌昭太子却是举世无双的能者,不......

他根本不是凡人,他这般通晓阴阳万物,哪怕是天宫的琼阁玉宇,也无法称得殿下半分。

楼袭一直都很敬重宇文簌昭。

传闻簌昭皇子出生之时,日月交替忽变,暖春至寒冬,国都上下的所有花儿全部都衰败而亡。

鹅毛大雪覆日三天,唯独城中那一抹鲜艳似血的洛依蒂开的妖艳......

国师卜命盘,预告新一任的能者降临,天神之子,生来便是一统江山震慑大地的王者。

皇子二八之时便登战场,银白铠甲飒飒,身骑白马睥睨万千,弑魂戟在手,便是立在那里,便足以让敌方心生恐惧。

一骑铠甲统万军,战场杀伐摄周国。

同年八月,以独领一万军力,守洛城半月,对抗对面二十万大军。

楼袭永远都忘不掉,当日他带兵援助到之时,城内饿殍遍野,战场上触目所及遍地哀鸿。

一万大军全部覆灭,却尽数消灭掉敌方二十万大军......

遍地血红之色又如洛依蒂花开的无边无际,银白铠甲上血迹斑驳,身上数不清的伤口。

可就是那双眼眸,其中杀伐决断的神色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自此,楼袭再没有轻视殿下的心思,他军功在身,何等骄傲,却在他身上感到了挫败之意。

楼袭低下头,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卑微敬重:“殿下,只是北邺的质子,您不必担心,就算是死了,他们也不敢开战。”

宇文簌昭凌厉的眼神瞬时划过来,盯得他暗自心惊。

楼袭额头上冷汗滑落外面冰寒地冻,这人的气势却如此之强。

“孤说过,他不能动......”丢下这句话,宇文簌昭抬脚走进屋子。

纪寒客正在奋力解开绳子,却不想看见有人进了屋子。

他抬眸,打量着对方。

淡蓝色的披风,里面是一身锦蓝色绣蟒袍,脚踩一双祥云纹金丝绸面的靴子。

真好看......

他看着这一身衣服的时候,满脑子就是好看华贵,在当他视线扫视到那人的五官后。

顿时,眼睛紧紧地盯着,却是一瞬不瞬不敢离开。

五官每一丝一毫都像是天神亲自雕刻出来最完美的样子,如山水墨画的眉眼线条清晰流畅,眼睫浓墨,鼻梁英挺,薄润的唇瓣微微抿着,泛着淡淡的白。

纪寒客看呆了,不自觉地道:“嗨,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