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开始因失血变得模糊,周巡环视着周围的人,希望能够得到帮助,却无一不是表着冷漠的面孔。

周巡摸索着桌子,用力爬起,从餐桌上拿过张纸巾,包住伤口。但无奈还是止不住,血液钻出了空隙,低落在地面。

冷静,现在绝对不能慌。

没人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帮周巡,如果不想失血过多而昏死在这,只能自行挽救。

周巡紧握住左手,弯腰摇摇晃晃地挤开人群,脑子晕乎乎的,但痛觉还提醒着自己还活着。

没有人拦着周巡,偶尔撞到几个人,他们也立即闪开。

出了宅院大门,街道上的车,看起来模糊不清,行走时难以掌控身子,即使明明车静止不动,也会不小心擦了上去,摔倒地后还是忍着疼痛站起来。

一辆出租车停在周巡面前,司机看了周巡的伤势后,果断地离开了。

周巡骂了一句。继续寻求救助。

在接了几个冷眼后,最终还是有位司机将周巡送往医院。

现在这个时候,医院的人不算多,周巡忍着疼痛独自冲进去,便立刻有医生过来。

他见周巡握着的左手不断涌血,便问道:“手指呢。”

周巡实在是没了耐心,便吼道:“他妈的快给我弄好!”

他不再多言,将周巡送进急诊室。

急诊室的医生看了周巡的伤口“如果有手指,还是可以接起来的。”

周巡痛得直冒汗,咬牙道:“没了,把伤口处理掉就行。”

局部麻醉后,手部的疼痛感才慢慢消散。

手术台上的工具在周巡的左侧摩擦着尖锐的声音。

周巡闭着双眼,没敢看伤口的状况,医生也一直安慰着说没事。

渐渐,不断起伏的胸口也恢复了平静,吵闹的声响慢慢退出周巡脑中。如果这一切还没发生,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早晨,麻醉效果退了,疼痛感又将周巡震醒。护士见周巡醒了,提醒着去交费。周巡身边没带多少钱,便打给牧俊健,让他来处理。

半小时后,牧俊健将病房的门推开,而站在他身后的人,推开他,立刻冲了进来。

才三天没见,袁英锐便憔悴了许多,留着乱发和胡茬。

他嘶吼着一把将周巡从病床上拽起,抛至地上,撞到了周巡的伤口,周巡吃痛大叫一声,连忙护着左手。袁英锐还不留情,坐在周巡胸口上,双拳死命往周巡脸上砸来。旁边的护士和医生看了,赶忙过来,却不知该怎么阻止。

袁英锐瞪了他们一眼:“谁他妈的碰我,老子砍死他全家!”

这一吼,把病房里的人都震地老实,除了牧俊健和几个下不了床的病人,其他的都拥挤地出去了。

姓袁的转过头,继续挥舞拳头,一下一下地落在周巡的脸上。嘴角的血腥味已涌出,溅在他的手上。周巡实在没有力气反抗,只能任由被揍。幸好麻醉的劲还没过,不然得更疼。

最后,牧俊健终于看不下去,劝道:“球爷,他快不行了。”

袁英锐停了手,喘着气从周巡身上站起来,踹了周巡一脚:“别他妈装死。”

周巡冷笑着,右手撑地支起上身,却无力地一滑,还是倒在地上。周巡继续笑着,在冰冷的瓷砖上看着他。“我如果不开枪,我们两都会死。让你活下来,我已经是在赌命了。”

袁英锐听完,骂了一句,指着周巡嚷道:“艹你妈,那唐冰露呐!我女人呐!”

“她说过,要你活下来。”周巡看向袁英锐:“这是她自己选的。”

他盯着周巡的眼睛渐渐迷离,终于离开周巡的身上,仰头深深吸气,终于支撑不住,蹲在地上抽泣。周巡从没看到他哭过,印象中,他一直是个男人,不管他是好是坏,他只会为自己心爱的人哭泣。

堂口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闲。厂里的伙计看到周巡回来后还是很惊讶,掌权礼中发生的事早已传了出去,虽然人前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也能猜出一些背后琐碎。

听牧俊健说,冰露姐被抓后,把所有事都交代完,就吞药了。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冷了,不过,走的很安详,没受什么苦。

袁英锐的肩膀上的伤没什么问题,只是腹部的被子弹打穿了肠子,大热天,又发炎了,只得安心养伤。他沉默了许多,甚至听到冰露姐去世的消息,也一句话都没说。周巡看着他,突然觉得真正该死的人应该是自己。就算周巡没得选择,周巡也该死。

等堂口这几日的风波都处理完后,袁英锐把周巡叫到他的办公室中。这里其实就是个配了台电脑的书房,说是办公室也是勉强了。

袁英锐往行李箱整理着东西,忙道:“我有事,要出去几天,堂口就先交给你负责。”

周巡的手这几天又疼的厉害,从口袋中取出药,便又吃了片止痛剂,回他:“不生我气了?”

他还是没有表情:“是我活该。”袁英锐拿出一叠复印件递给周巡:“这里是你想知道的,当初你就冲着这个来的金陵,没有参考资料,都是自己打出来的。算是报酬。”

周巡点点头,收过了复印件。他看着周巡的止痛剂:“还有,这东西,别上瘾了。”

也是对袁英锐这次的坦然有些担忧,便问道:“你这次出去什么事。”

他轻轻抿了嘴角:“门爷让我去的。”周巡又不禁怀疑那老头到底在盘算着些什么。

“他觉得,错怪了我,愧疚吧。打算送我份礼物。”

礼物。这应该就是门爷口中袁英锐一直想要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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