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盖被打开后,许久不见的光亮在周巡眼前闪了一下。周巡眯着眼,女人已经上去了,一个长国字脸的男人正朝周巡伸着手。周巡接过他的手,顺势被拉了上去。

从潮湿的暗道里出来后,空气一下子清新起来。

环顾四周,这里是间较大的房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但很明显,这只是一个屋子里的小房间。国字脸的男人锁上了铁盖,继续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显得很无聊。

女人这是已经打开了门,招呼一声,让周巡跟上去。

从外面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一栋小别墅。从一楼到二楼,由一组盘旋的木梯连接着。屋子里面装修的很好,盆栽之类的装饰物整章的摆放着。

女人带着周巡到了二楼,打开其中一个房间。袁英锐坐在书桌的座椅上,见到周巡他们放下了手中的笔记。女人知趣地退了一步说:“我先去拿东西。”便离开了房间。

周巡苦笑着对袁英锐道:“你女朋友很漂亮,袁爷。”说话间,故意突出袁爷这两字,嘲弄着。

他似乎很中意周巡的夸奖,转过身来,将笔记本递给周巡。周巡接过来,翻开看了看。全部都是物商品税务之类的财政记录。

“这是我做生意的账本,你先帮我整理一下。”周巡没管他,继续翻阅着账本。里面的字写的并不工整,但是很好看,而且都有规有律地排列着。

“我家里以前是在香江做木器生意的,以卯眼精细出名。生意做到了内地后,别人都戏称我嘉爷。你别学,喊我英锐就成。”他玩笑道。

香江是香江的别称。从明朝开始,香江就为广东东莞运送香料而闻名,水运的那条江也被称之为“香江”。

周巡白了他一眼:“你现在还做木器生意?”

他淡然道:“主要还是做木头的,偶尔也会接些零活。”

袁英锐在马路旁给周巡租了间房子,虽然不大,却布置地很全面。而且离他的住所也不远,步行的话大约十分钟的路程。

晚上,透过窗户,周巡可以看见外面华灯初上的夜景。虽比不上上海这些大城市的豪华,却别有一番风情,特别是这附近还保留着老旧的宅邸,不亚于丽江乌镇那些古典旅游胜地。

周巡叹了口气,欣赏等空闲时候才好,要是袁英锐知道周巡偷懒,搞不定又要特出麻烦。伸展老妖后,便掏出袁英锐给周巡的账本,慢慢翻读。

账本是按照时间记录的,就和日记一样,每页上面都有标记日期。

基本上都是木材生意。从人类开始使用木材开始,这项生意就已经在市场上蔓延了。

小到装饰家具,大到房墙砖瓦,都需要到木材。木器又因木料及雕刻精细来区分价格,而有些具收藏意义的木器则价值连城。想来那工厂便是加工木材的地方,难怪那么重的木屑味。

账本中的木材大部分是从黑龙江和四川采购的,黑龙江的木材足,相对于其他地方的便宜。

而四川的木料好,选精辟的便从这购入,像沉香木,这种十分稀有的木料在四川却盛产,原因是四川地域天体易发生自然变异,由地震、洪水、泥石流将地上植物生物等全部埋入古河床等低洼处。一些埋入淤泥中的部分树木,在缺氧、高压状态下,细菌等微生物的作用下,经过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炭化过程而形成沉香木。

袁英锐进购木料,在工厂加工后,再卖给买家,有些需要定做的,价格要高上一倍不止。

比如账簿上的李昌勇,同样是购买仿明代雕花红木椅,只因要求与他的真藏品一模一样,便多花了十数万的价格从袁英锐那买走。

当然,袁英锐知道李昌勇是搞文物贩卖,这要求明显是把假货当真货卖,尽管不知道他会怎样把假货处理地与明代真迹一样难以区分,单单说出售价格估计就超过了数百万。

姓袁的心很细,把李昌勇的买卖独自列出一页,周巡数了一下,基本都是要仿品,而且要仿得几近完美

。这个要求当然也要费很多心思完成,首先,要想办法拿到真品的第一手资料,年代,雕刻技术,手法,木料等等,有些甚至是在博物馆里展着的,也必须以各种名义接到手,其中花费的时间,精力及金钱绝对不少。

袁英锐给的的第一项任务就很重,周巡也不敢怠慢,一直忙到早上四点,才把所有数据都打进电脑。统计了一下,他去年的净收入有七百万,却没看见有税务的除扣。

难怪做事那么猥琐,感情没交过税,也担当不起大户人家的脸面。

上午十点多,周巡就被手机吵醒。是袁英锐,周巡眯着眼说:“账已经算好了,周巡等下就发给你。”

“不急,有人想见你。下楼来。”袁英锐说道。

车子在路上行驶地很平稳,周巡在后座吃着牧俊健替周巡带的早餐。

袁英锐在副驾驶座上提醒周巡:“待会进去的时候注意点,别乱说话。”

“不然会掉脑袋?”周巡嘴里含着包子,嫌弃地说道。这种人说的话万万信不得,就算给你定了规矩也是让你来打破的。

“知道就好。”他便收起手机,靠在椅背上休憩。

车子停靠在一家茶楼下方。这里的停车位明显不够停放,袁英锐说了老半天才,一个人才让出自己的车位。

茶楼外壁用竹子紧密地排列着,两旁挂着红色的灯笼,古香古色的,完全不会显得简陋。

听牧俊健说,这里是在民国就建好的茶楼,最近几年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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