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三十日,王金山、柳千秋、胡杨、龙耀光、白河山、谢丘炎、花君、周万三、周从鹤九人,北山门后,神树鼎旁……”

当周巡读到周从鹤的名字时,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心想,这个被周巡苦苦追寻十年的神秘男人,究竟去了哪里。他的名字又怎么会在十年后,纵然出现在周巡手中的血书上。

漆黑的地下石室里,周巡似乎能听见耳畔传来的神秘人的呓语,一张阴险、狰狞的嘴脸在脑海慢慢浮现。

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让这九个人去那种不知所然的地方,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周巡满脑子的疑问涌了上来,加上之前对二叔的疑问,现在周巡感觉心和肺都快绞到一起,无比疼痛。周巡的脑袋开始发酸发胀,嗓子口也是一甜,咳出一大口黑色的血来。

最后,周巡貌似看见肥猪、花铃还有二叔的脸开始在昏暗的火光中扭曲起来,模模糊糊的,然后逐渐远去。

等周巡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的早晨。阳光打在窗台,格外温暖。

周巡微微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似乎躺在白晃晃的医院病床上,身上、脑袋上都扎着绷带,全身酸胀,一点劲都使不上来。

肥猪正坐在周巡的身旁,一边削苹果,一边叹气。然后把削好的苹果送到自己嘴里边,咬上一大口,含糊不清地念叨些什么。

周巡看着肥猪的背影,叫唤了一声:“肥猪!给我点水。”

肥猪见周巡醒了,吓了一跳,把吃了一半的苹果都给扔到垃圾桶里头了。

“周巡,你、你、你醒啦!”

周巡点点头,疑惑不解地看着他那又胖了一圈的脸颊。肥猪连忙递来一大杯开水给周巡,周巡喝了几口便连忙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躺倒医院里来。”

肥猪看了周巡良久,才对周巡说:“你真的想听?”

周巡点点头,表示无论如何都要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不然这辈子朋友就没得做了。

肥猪知道周巡是那种不打破砂锅,死不罢休的人。只好简明扼要地向周巡简述了一遍二叔想向周巡交代的话。

原来二叔发现神秘人送来的恐吓信里用的纸张,产自河北太行山。这种纸很珍惜,古人一般用作文书和绘画,在极端的条件下,这种纸甚至都可以让字画保存上千年之久。

而掌握这种造纸技术的人,在七寸红旗下的大有人在,于是他断定神秘人必定出自七寸红内。

一路调查下去,二叔并没有太大进展,于是模仿神秘人,继续向这血书里提到的除了周从鹤以外的八个人投恐吓信。并对外宣传七寸红会在珍奇阁聚头的消息,并且会拿出班禅古卷的其中一卷作为最后的展品,进行拍卖出售。

神秘人似乎察觉到了二叔的用意,便扬言要来盗宝,说是要在过场之时盗走古卷,并且用白罗刹鬼取而代之,放在里边。没想到,二叔还是失手,过场仅仅是开了个头,古卷就被神秘人盗走。

到底是以什么方式盗走的,连二叔自己都不知道。

周巡的身体状况已经基本好转,便向李大夫提出要先走。临走时,小矮子的床位已经空了出来,被子和床褥叠得整整齐齐,人已经不知去向。

离开李大夫的诊所,周巡的心情有些低落,心想,难道借二叔的两千块钱,就这样打水漂了?

这时,肥猪打来电话,说是让周巡去周记饭店一趟,周巡心说,反正二叔现在也没空理周巡,不如先去周记饭店找肥猪消遣消遣。

到周记饭店已是午饭后,肥猪竟然和小矮子呆在店子里头歇息。见周巡回来,便都高兴地冲周巡挥挥手。

只听,小矮子亲昵地喊了一声:“周巡!”

肥猪听了,肉麻的差点没摔到桌子下边去。周巡有些意外,快速整理了一下脸上干涩的表情,才终於走进店里。

周巡心想,这厮怎么知道周巡名字,还叫的这么甜,难道是来还钱的?

周巡看不像。

进店,人还没站稳,周巡便招呼肥猪到一旁,准备商量两千块钱的事。周巡小声对肥猪说:“我靠,他比我先进的医院,出来比我还早,没道理啊!还有咱们向二叔借的那两千块,看他这样,是没打算过要还吧?”

肥猪扭过头忌讳地看了一眼小矮子,小矮子举起茶杯,仍旧装模作样地喝着,肥猪这才唉了一声:“诶,你不知道,这矮子可是练家路子,机灵地很,哪有那么容易受重伤。当时他根本伤的不深,全是装孙子装的。知道这茬,我就跟李大夫理论,说少收点,你猜老家伙怎么跟俺说。”

周巡摇摇头,问:“他说了啥?”

“他说,刚送进房里检查身体这矮子就蹦起来打人。当时他让学生出来喊咱们回去安抚下病人情绪,哪晓得我们开溜了。一怒之下,这庸医就给矮子做了个两千块的药汤疗养。!”

周巡先是吃惊地‘啊’了一声,接着便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啊?肥猪,那咱们岂不是损失大发了!”

“俺不管,钱是俺以你名义向周二爷借的,当然你负责,别赖俺……还有,俺还得留着老本,娶媳妇呢啊!”

周巡一听,恼了,合着肥猪完全都给自己找好后路了,趁周巡昏倒在医院,已经琢磨着把屎盆子往周巡脑袋上扣啦?周巡不由地破口大骂,“肥猪,你他娘的就钻钱眼里去吧!好,今天就全当我周巡看错人了,咱以后,各走各的阳关路,各过各的独木桥,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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