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周师父皆不介意多个同行人?”

又是一阵沉默,接着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只是,笑声突然戛然而止。

“怎……怎么了?”

周巡眉头皱起,“出来吧。”

周巡话刚落,便觉身后一股阴风呼啸而过,风中夹着一股莫名的气息,说不清楚,淡淡的,似刚燃尽的纸灰的味道。

“周兄,怎么回事?”王宝春问道,周兄?王宝春嘴角抽了抽,自己都感到这个称呼有点叫的突兀,只是周巡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似是默认了自己与他一道而行。

“她来了……”周巡简单的几个字让王宝春皱起了眉头,她是谁?在这样的夜里,若是他们两个再有第三个人的话,倒也挺吓人的。

周巡下巴轻轻扬了扬,王宝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空荡荡的,除了极远处地平线上泛着的黯淡的幽蓝的天光和腾起的薄雾,哪里还有其他人。虽是如此,王宝春的手还是不自觉地伸向自己的眼罩。

那一刹那,王宝春明显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远处,一道白影快速向这边走过来。确切的说应该是飘过来,因为自始至终,王宝春都没有看到她的腿在动。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极其美艳,只是白的像纸,而那两片唇,却是红得像血。“她……她是……”王宝春转向周巡。

他的反应周巡早就料到了,周巡抱臂站在那里,嘴角一抹玩味的笑意慢慢绽开。

“没错,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之前,你在河边摆了个坛,法力太强了,我不敢过去……”粟幻琴没有理会周巡冰冷的目光,自顾地说着。

“我没有地方去,我只想跟着你,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救过我,我都记在心里。”

周巡突然觉得很好笑,她能伤害他吗?

倒是他,让她灰飞烟灭、永不超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她的话又让他感到淡淡的心酸,她是一缕孤魂,游荡在天地间。

自己虽是人,却也是四处漂泊,如此看来,是不是又有些相似呢。

王宝春只是惊讶,至于恐惧倒是没有感到几分。他看了看粟幻琴,又转头看着周巡,只见他平静的眸子如水一般,没有多少波澜。

他,应该有很多故事。

二人转身,周巡没有像从前那样赶她离开,想必他是同意了自己跟着他的,所以粟幻琴的就静静的跟在他的身后。

这个镇子说大也不大,这不,天刚朦朦亮的时候,周巡他们就已经身在镇子外了。

对于鬼魅而言,鸡鸣之后就不能在活动了。因为鸡鸣之后天就要亮了,阴气减弱,阳气不断增强。周巡将她收入乾坤袋内,揣在怀里,这样带着她一起。至于那个乾坤袋,是个法器,类似阴阳钟,对魂魄没有什么伤害,上次收服恶道士时,就曾帮她渡过一劫。

这是一片比较辽阔的地方,潺潺流水,远处青山苍翠,倒是个好去处。

“此处倒是个风水宝地。”王宝春率先开口。

“哦?”周巡面色微露惊讶,“你对这个还懂?”

王宝春干笑几声,在周巡旁边也寻了块平净的石头坐了。

“倒也谈不上懂,只是以前听人说过。三年寻龙,十年点穴。而今,此地山清水好,前开后靠,倒也不错。”

周巡点了点头,他说的不错,寻龙点穴不过是寻个风水宝地,为已逝先人找个安身之所罢了,到现在却成了一些财迷心窍之人寻宝盗墓的勾当。

之后两人皆是一阵沉默,周巡转头看向王宝春,虽只是侧脸,但那张脸还算得上英俊,只是那只眼睛,让他承受了太多的世俗的背负。他没有问王宝春离开王家,选择四处漂泊,正如他没有问自己为什么要做赶尸这一行一样。这一刻,他感到自己和王宝春是一样的。

二人休息过后,行囊里的干粮也吃的差不多了,所以他们必须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镇子,否则就只能在野外打猎吃肉了。

七月的天气,山里还是挺凉爽的。潺潺的水声,清脆的鸟鸣,一股淡淡的花香夹杂着些许的潮湿腐朽的气息都清晰可闻。

又行了半日,已经翻过了一个山头。日光开始泛起了淡淡的黄色,氤氲的雾气浓了起来,花香也但了,充斥鼻孔的是一股腐朽的气息,就像被水泡了很长时间的书曝在阳光下发出的味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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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六,有没有搞错?到底是不是这里?”大山深处,一行人中,一个身着灰衣的人说道。

而这个被称为马六的人,一身玄袍,看上去二十一二岁模样,一张干净的脸上一抹浅浅的笑意,“肯定错不了,你还不相信我?”

灰衣男子皱了皱眉,“那倒不是,只是我们在这山里转了大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遗墓。”说话的人叫张应全,跟马六是老乡。

马六本名马无才,只因在家中排行老六。大家习惯叫他马六。

这个马六家境还到算得上阔绰,家中有着几家店铺,生意由大哥二姐打理,自己平时游手好闲,看看书,听听戏,爹娘见他不是做生意的料,索性也懒得去理他,只要不闯祸,什么都由着他。

话说这个马六,读了不少书,到大多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术数之书,生性好侠,身边也有几个合得来朋友,比如张应全,还有身后的于海波等。

自从去年马六说要不要去盗墓后,几个人一边好奇,又一边嘲笑他一介书生也想学人家盗墓。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正如马六说的那样,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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